肖武睡醒了。
他睜開眼看着窗戶外的風景愣愣的出神。
窗外是一棵參天大樹,長得如同華蓋一般,甚至完全遮蔽住了院子。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照射進來,灑落在他的床上。
床是紅木床,觸摸起來堅硬的質地略顯冰冷。
其上雕刻的花紋繁複且美麗,一看就知道必然價值不菲。
他倒抽一口冷氣,“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
難道是穿越了?
還是……”
他跑下床,在房間裡瘋狂的尋找,終于找到一面銅鏡。
“神特麼的銅鏡!
”肖武爆出粗口,然後借着銅鏡照自己的臉,悲劇的是隻能看見影影綽綽的衣服,扭曲的五官根本看不出長得什麼模樣來。
他莫名想起唐太宗說“以銅為鏡可正衣冠”,也就隻能正個衣冠。
他跌坐床上,愣愣無神,而後兩行清淚簌簌流下……無聲的哭是真實的悲傷。
“哇……”撕心裂肺。
如果你不仔細聽,你根本聽不出來那是人類的哭聲,就像野豬臨死前的哀嚎。
好吧,這才是真正的悲傷,那哭聲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我該怎麼辦啊!
我不想在這兒啊!
我對生活很滿意啊!
”肖武邊哭邊念念叨叨,已經處于崩潰之中。
門打開,嘩啦啦進來一群人。
一個華服美婦帶着大小仆人沖進門來。
“我兒醒了!
天幸天幸!
我兒醒了啊!
快去通知老爺,就說我兒終于醒了。
”那美婦撲過來一把攥住肖武的手,眼睛裡一瞬間也是潸然淚下。
“我兒昏迷整月,終于是醒來了啊!
”說着一把抱住肖武,泣不成聲。
一時間,女人也哭,肖武也哭,不勝悲涼的場景之下,仆人們雖然未必感同身受,卻一個個也流下淚來。
一時間家中哭聲震天響。
哭聲傳出,院子裡的仆人不明就裡,隻道是少爺昏迷整月怕是出了什麼茬子,主家有事豈能不哭,哭聲更大。
婦人口中的老爺本來聽小厮來報心中歡喜,催促轎夫快步奔行,剛到大門外卻聽得滿府哭天搶地,那本來略帶欣喜的剛毅面容一下定格。
心中一歎,對迎出府門的管家道“去買些白布、白燈籠,挂起來吧。
”管家不明就裡,點頭稱是。
那老爺走到肖武門前,恰逢華服婦人走出門來。
隻見婦人眼眶紅腫尤自抹淚,那老爺上去一把攙住,“夫人不要過于悲痛,武兒……武兒……”說罷他也哭出聲來,卻是老淚縱橫,一時間竟然收不住。
那婦人隻道老爺喜極而泣,卻并未聽清楚自家老爺說的啥,見他哭的收不住,隻得在旁邊安慰,見停不下來,隻能歎口氣,而後吩咐旁邊丫鬟:“去尋尋少爺說的那姑娘,少爺也許是相思成病。
”說罷看着自家老爺也不說話,靜靜等着。
此時的肖武已經止住了哭聲。
讓他止住哭聲的不是因為這股子悲傷勁兒過了,而是因為就在他與美婦人相擁而泣的時候,腦海裡忽然叮的一聲響起,然後一陣白霧中閃現出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他白衣白衫白胡須,白頭白發白拂塵,一看就是神仙中人。
那老者撫須而笑,一臉恬靜的看着他。
這白胡子老頭他認識!
化成灰他都認識!
肖武最近經常做夢,夢見自己騰空飛天,夢見自己甩手用出個技能效果酷炫,夢見自己白日飛升,夢見自己坐在禦座之上統攝衆神……
每當他夢的正爽的時候,就會蹦出個白胡子老頭,然後裝X的一甩拂塵,仙風道骨的問一句:“怎樣?
跟我去修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