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武與鄭婉回到了肖家,坐在鄭婉的院落裡,倆人四目相對,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
肖武興味索然,而鄭婉卻有些茫然無措。
靜默半晌,鄭婉首先開口,“哥哥别擔心,這麼多天了,這毒應該解得差不多了。
”
肖武歎息一聲,“你也不必寬慰我,聽那人意思,你這功法恐怕也不簡單。
”
鄭婉卻笑了,笑得淡然,笑得好似放下了很多。
“可是我不覺得有什麼,憑什麼别人平白無故,給你這麼大的機緣呢?
憑什麼就收你做徒弟呢?
”
鄭婉看着肖武笑得更甜,“師尊就是師尊,她讓我能跳出宮牆,能自由地走在大街上,能有自己的衣衫,我曾經幻想過,哪怕隻是一天的自由,我也願意用我的一輩子換取。
”
肖武深吸口氣,“别想那些了,你休息吧。
我要回宮中,明日還要殿上奏對。
”
肖武說罷起身,緩緩走到門旁。
“哥哥!
”鄭婉出聲喊道。
“何事?
”肖武回身問道。
“不論哥哥下一步如何,希望能讓妹妹随行。
”鄭婉起身堅決道。
肖武略一沉吟,也就明白,鄭婉無處可去,而找到公孫南這事,跟着自己顯然才更有希望一些。
肖武點點頭,“好吧。
”又道,“有一事相求,明日陪母親吃早餐。
”
鄭婉一笑,“分所應當。
”
肖武幾個縱身消失在黑夜,他滿腹心事,也不想去跟父母打招呼,明日戰事定下再說吧。
此時的鄭婉卻躺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平靜。
她深呼吸,而後喃喃自語,“我出來了,我離開那宮牆了!
”說着,眼淚默默的順着臉頰流下,沒有聲音,就是那麼默默的流淚。
鄭婉徹夜未睡,是驟然獲得自由的愉悅,也有忽然不必聽誰吩咐的茫然。
肖武徹夜未睡,他盤膝坐下,在宮中自己的房中,不修煉,意識具現識海。
他看到老頭兒坐在識海的小湖邊,眉頭皺起。
看到肖武出現,老頭兒出聲道,“坐下說吧,這次有點困難。
”
肖武在老頭兒身旁坐下,擔憂道,“我剛剛内視過了,毫無頭緒。
”他擡眼看着識海遠方,“老頭兒,你知道這黑石之毒麼?
”
老頭兒搖搖頭,“不知。
”又凝重道,“諸天萬界,文明駁雜,而且本神尊避世萬年,有的毒物是新煉制的,有的毒物是換了名字。
若見到還好,可我偏偏感知不到。
”
肖武直接躺倒在地,鹹魚似的,“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要是死了,你還得去找個下家啊。
”
老頭兒側身看着他,“看你這樣子,好像不太怕死啊。
”
肖武笑道,“怕,誰不怕。
可是從來到這個世界,我就不屬于這兒,我過着别人的人生,死也感覺像是别人要死了,好像跟自己沒關系一樣。
”
老頭兒卻搖頭說道,“你不會死,至少短期不會。
那牆裡的女人是為了讓你去見公孫南啊!
按照她的說法,這公孫南恐怕不是那麼好見的。
”
肖武點點頭,“那你覺得我還能活多久?
”
老頭兒思考片刻,“不好說,咱們應該再查一下你的毒。
”
肖武擺擺手,“看不到,怎麼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