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石頭更多是“批發”,大廳内的就不同了,明碼标價多是數千元,也有過萬元的,這些石頭就往往個頭比較大,有些更開了小窗口,隐隐可以見到裡面的綠意,實際上這種開窗的毛石是可以作假的,抛光之後,很可能發現其中翡翠裂紋太多、水不好,夾黑等等情況。
當然,那都是外面賭石店的做法,而能來到孔老闆這個賭石場的多是内行、明眼人,這種開窗石料自然不會有那種明顯的缺陷,但等真正解了石,是漲是跌也就是考較買主的眼力和運氣了。
除了大廳外,裡面還有私密的小廳,卻是那成噸重的碩石競賣交易了,隻有幾塊成噸的大石頭,但需要競價拍賣,樂晨初始進去了下,倒也摸了摸那些石料,實在摸不出什麼感覺,也就對其失去了興趣,幹脆從小廳出來,還是在大廳裡逛遊起來,那幾塊競價的大石頭,既然根本看不懂,就無謂去看熱鬧,競價廳無非也是宋明瑜、曹家康這些人争鋒的戰場而已。
走在樂晨身邊,白曼卻是為樂晨講解起了賭石的一些知識,說起外行看色,内行看種,在内行裡,玉質的“種”才最為重要,上品為老種,老種加工後色調更好,相玉應該在種好的基礎上再注意顔色,而來到一個開窗石料旁,她指着那窗口露出的方塊綠意說道:“樂總,像這塊石頭就不能買,賭石講究甯買一線,不買一片,一線就是帶子綠,倒有很大可能延伸出一塊完整的玉璞,這種整片綠的就不行了。
”
其實白曼也是臨陣磨槍,作為很敬業的職業女郎,知道小樂總是來騰田買玉,她就找了許多相關的資料看,雖說隻是個皮毛,但對于什麼也不懂的樂晨來說,卻是聽得津津有味了,這時聽她說,不禁連連點頭,也不免覺得這露出整片綠意的石頭看起來就很假了。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冷笑:“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
”
樂晨轉頭看去,幾步的距離,卻是王廠長,他已經伸手指着被白曼評價過不能買的标價五千的毛石說:“這塊,我要了!
”
旁邊馬上就過來夥計,幫他把石頭從展桌上收了,又開票接了他的錢去交款。
“什麼隻買一線不買一片?
你懂什麼叫一片嗎?
行話什麼意思都鬧不懂,不買一片是說那些散帶子、軟帶子!
說了你們也不懂!
”在孔老闆的地頭上,王老闆倒是膽子大了,鄙夷的打量着樂晨、白曼,這一刻,樂晨和白曼倒像極了土包子。
白曼精緻臉蛋微微一紅,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甚至也聽不太懂王廠長的話。
“你,找最好的師傅來幫我解石。
”王廠長點了點那極為伶俐的夥計,夥計答應一聲,賠笑道:“請您跟我來。
”當先引路,向廳内一處解石點走去。
聽到有人要現場解石,立刻便有一群人跟上去看熱鬧,白曼跺跺腳,有些不甘心,也跟了上去,樂晨笑笑,他沒什麼興趣去看王廠長的石頭怎樣,慢悠悠向别處晃悠過去,小婉自然緊跟在他身旁。
解石點的師傅年紀看來也在六旬開外,王廠長滿意的點點頭,這怕是建國前就傳下來的手藝了,這塊石頭交給他,放心。
實際上,孫師傅手下最好的解石師傅現在在競價廳呢,人家隻準備對競價的幾塊石頭出手,又哪裡會來大廳做這種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