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皿夫人,皿海天皇直奔那河的源頭而去。
此人是個天生的枭雄,當年在木尊的時代裡,若非他的化形比木尊晚的多,木尊又對他有恩,還不知道會發生多少靈根之間,互相大戰的事情。
如今木尊已死,再無人能壓制的住皿海天皇,他的野心和**,每一天都在高漲着。
“豈有此理,這些該死的人族,把我們靈木宗的靈根,都給掃蕩光了!
”
一路飛來,皿海天皇忍不住大罵上幾句。
此人若要成事,定然要有大批靈根修士為羽翼,一個皿夫人是遠遠不夠的。
……
又是數日時間之後,就到了那河流的源頭處。
進了河底,無聲無息消失,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另外一邊的池子中。
破入天空裡後,直奔遠處的山上而去。
山上的禁制,尤其是靈木宗的禁制,對于此人來說,仿佛小兒科一般,随手就被破去。
一路過來,此人直上最頂峰。
最頂峰上,是綿延而又破爛的宮阙,在遙遠時代的大戰裡,已經被毀損了大半。
皿海天皇信步走來。
沒一會的功夫,就不知道在哪個房間裡的一尊骸骨手上,摸出一個隻玉匣來。
玉匣才一離開原來的位置,就有光影閃爍起來,片刻之後,在房間中凝結成了一尊老者的虛影來。
這老者,身量高颀,穿着一身雪白色的長衫,須發皆白,目光溫和而又睿智,看向皿海天王的方向。
“大哥?
”
皿海天皇輕聲喚了一句,神色微微有些黯然與複雜。
敢情那老者的虛影,就是木尊。
……
“後來者,我不知道你是誰?
我希望你是我們靈根一族的後輩。
”
木尊虛影,張口說道。
顯然是很久之前設計好,留下來的。
“大哥,是我,我回來了!
”
皿海天皇喃喃說道,神色竟然有些激動起來。
“我的傳承,都在這隻玉匣裡,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我希望你繼承的,是我們靈根一族,對和平的熱愛,而不是仇恨。
我希望你庇佑我們靈根一族的後人,而不是帶他們走向紛争和滅亡……”
木尊繼續說道,聲音裡沒有一點仇恨和瘋狂,聽的出來,是個忠厚仁慈的長者。
但皿海天皇已經聽不下去,兩條眉頭挑動起來,兩隻眼睛裡,更是閃過濃烈的桀骜之色,仿佛閃電聽到方駿眉的說教一般,不,比那更深。
“大哥,你老了,你的理念也太陳舊太幼稚了,我們靈根一族生存的空間,隻能通過鐵與皿來獲取,你的傳承,我來繼承,但你的那一套——我不需要!
”
皿海天皇冷冷說道。
“……在遙遠的百族領地,有我們靈根一族的真正家園,如果你遇上麻煩,帶着我的傳承去那裡,尋求幫助!
”
最後一句話落下,木尊的身影,漸漸消失。
而聽到這最後一句,皿海天皇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片刻之後,哈哈狂笑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
”
皿海天皇大笑道:“我正愁沒有幫手,去到百族領地後,我定要組建起了一支最強大的靈根勢力,掃蕩其他種族,雄霸修真界!
”
野心之火,再次燃燒在他的眼睛裡。
啪!
終于打開了那隻玉匣。
一金一白兩片寶光射來。
再仔細看去,玉匣中是一方玉簡,一尊金黃色大印和一張圖卷樣的法寶,散發着碾壓一界般的恐怖氣息,光芒直沖雲霄而去。
“大哥的混天印和萬裡河山圖……哈哈哈哈——太妙了,這兩件上品先天靈寶,終于落到我的手裡了——”
皿海天皇又一次狂笑起來。
許久之後,才漸漸平息,又拿起那方玉簡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眼中浮現出更加雪亮的光芒來。
“這是大哥的抽取一方天地的生機轟出最強一擊——滅絕蒼天手的法門?
哈哈哈哈——大哥,你生前迂腐空仁,有此法門,卻堅決不用,此法門注定要在我手裡重現光輝!
”
皿海天皇振臂高呼,眼神神采,雪亮如刀,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滅殺一個個對手,雄霸寰宇的瘋狂景象!
……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皿海天皇的心情,才漸漸平複了下來。
将匣中三物,又仔仔細細了看了數遍,才冷靜了幾分,陡然目光再一閃,露出奇怪之色來。
“傳言大哥曾經,去過靈祖誕生之地,從那裡帶了一件寶貝出來,難道就是這兩樁寶貝中的一件?
它們還不夠資格吧?
大哥沒道理另外放的?
難道被當年的那些對手搶走了?
”
皿海天皇自言自語起來。
思索了許久,也沒有頭緒。
啪!
合上了匣子之後,随手收了起來,就朝其他地方裡看去,目光一寸一寸掃過。
最後,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