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山,天邪劍宗。
山頂之上,小院之外。
顧惜今金袍如烈日,斯文俊秀的面龐上,神色平靜如常,和曾經的他,沒有任何區别。
但旁邊的兩個守院小輩,卻是低垂着頭顱,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自從以皿腥手段,滅殺了大批天邪劍宗的老小邪物,顧惜今就登上了天邪劍宗的權力颠峰,若不是因為他并無什麼其他兇名,保管會被予為未來的邪道領袖人物。
一雙眼睛,深邃難測,仔仔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金發青年。
那金發青年,沒有絲毫退縮的與他對視,笑的有些賴皮。
很快,似乎認出什麼,顧惜今眼中精芒一閃,說道:“跟我進來吧。
”
說完,轉身走進院中。
金發青年跟了進去,還給了旁邊領他來的段清狂,一個笑嘻嘻的眼神。
……
“你是當年,方駿眉的那匹馬兒?
”
進了房間之後,打上禁制,顧惜今随口般問道。
這個人說話真讨厭!
這不是揭人短處嘛!
閃電一聽,就不高興起來,面色黑了黑。
“現在不是了!
”
閃電咬音極重,惡狠狠的說道:“我現在已經自由了,跟他的主仆關系已經結束了。
”
顧惜今聽的微微一笑,沒有動怒。
當年下無底光界的時候,他和閃電,也是有過一段共同闖蕩的情分的。
“他倒是宅心仁厚,竟然舍得解除與你的主仆關系。
”
顧惜今帶這幾分打趣之意的說道,
閃電聽的又是一陣不爽,憑什麼我們妖獸就得給你們人類當仆人?
“是方駿眉讓你來見我的嗎?
發生了何事?
”
顧惜今再問。
這一句出,又把閃電氣到了。
“與他無關,是我自己來的!
”
閃電大喝起來道:“我又不是他的跟班,為何你會認為我在幫他跑腿?
”
顧惜今聽的一楞,實在沒想到,方駿眉的那匹馬兒,會有這麼強的自由的意志。
“好吧,你是你,他是他,我記着了。
”
顧惜今坦蕩的給了閃電一個歉意眼神。
閃電聞言,這才神色好了幾分。
……
“你們天邪劍宗的卓蒼生前輩,是不是靈魂中了招?
”
閃電湊過腦袋,鬼鬼祟祟的問道。
顧惜今聞言,目中電芒一閃而過,目光極銳利的凝視着他,卻又不說話。
閃電被他盯的渾身起毛,忙擺手道:“不要誤會,我今天來,就是給他送療傷之物來的。
”
“我聽人說,那療傷之物,我們這個世界是沒有的,你是從哪得到的?
”
顧惜今反問。
閃電這個時候,倒是想起方駿眉的叮囑來了,面色一闆,搖頭就道:“我不能說。
”
抿着雙唇,一副我是個守口如瓶的男人的架勢。
顧惜今多精明的一個人,深深凝視他了幾眼,就微微一笑着問道:“閃電,你是不是去過那個世界了?
”
“不能說!
”
閃電再道。
“方駿眉也去了嗎?
”
顧惜今馬上再問。
“不能說!
”
閃電又道。
“你們在那裡,是不是碰上什麼大機緣了?
否則怎麼可能回來的?
”
顧惜今又問。
“不能說!
”
閃電硬着頭皮再道,眼睛都不敢看對方了,鬼鬼祟祟起來。
腦子一陣迷混,自己明明什麼也沒說,為何顧惜今的口氣和眼神,全好象是從他這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一般。
“我好象錯過一場大機緣了……這世界上的機緣,果然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當初就該跟在卓師兄的後面,去見識一下的。
”
顧惜今唏噓着自言自語。
若他真的去了黃泉界,這後來的故事,還真無法說的準。
“還要不要治療你師兄傷的靈藥啦,不要我就走了!
”
閃電急了,有種不敢再和顧惜今呆下去一般的感覺,仿佛對方是個能看穿人心的妖怪一樣。
顧惜今聞言,再次看向他,嘿嘿一笑。
“這麼重要的東西,方駿眉就算不自己親自送來,也該派磐心劍宗的長老送來才對,反而由你這性子浮躁的馬兒送來……你是自己非要送的吧?
是不是還想從我這裡,敲詐些好處去?
”
閃電聽的又一次毛骨悚然,面皮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