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者,并非妖獸,是周青峰。
周青峰手裡,正握着一柄劍,劍的另一端,正插在一名試妖武徒心口。
“你們馭獸宮這是何意?
”林牧驚怒之極。
“你還活着?
”
看到林牧走出來,周青峰也吃了一驚。
在他看來,有五個四階武徒,兩個五階武徒,追殺林牧這個四階武徒,林牧必死無疑。
他在這裡,也是在等林兆君七人,哪想到,等來的竟是林牧。
“不對,你不是四階武徒,是六階武徒。
”
周青峰畢竟是九階武徒,一眼看穿林牧修為,忍不住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
”
這時,一個灰袍老者走了過來。
“師尊。
”周青峰壓住内心驚駭,道,“這個林牧,就是林兆君他們七個要對付的人,可他之前明明是四階武徒,如今非但沒死,還變成六階武徒了。
”
馭獸老人聽了,并沒神色驚異,淡然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世上,不乏隐匿修為的功法。
”
“原來如此,還是師尊英明。
”
周青峰松了口氣,他也不願意相信,林牧會在短短三天内,就提升兩階修為,因此馭獸老人這個解釋,一下子就化解了他的疑惑。
可同時,他内心又極為不爽,林兆君七人殺林牧,是他默認的事情,而今林牧活着出來,尤其在馭獸老人面前,豈不是在打他的臉?
“小畜生,落到我手中,你不死也得死。
”
周青峰目露寒光,當即對馭獸老人說:“師尊,此人分明是六階武徒,卻隐匿修為,僞裝成四階武徒進入養妖窟,我看他必定圖謀不軌,說不定這次養妖窟的事,就是他做的。
”
聞言,林牧内心殺機大作。
雖然他已猜到,周青峰說的事是指什麼,那些小妖,的确是他殺的。
但試妖前,馭獸宮就承諾,隻要活着出來,就會保證安全,賜予豐厚獎勵,現在竟出爾反爾。
“确實可疑,那就殺了吧。
”
馭獸老人并不在意,他倒不認為,林牧這個六階武徒,能殺死那麼多六階小妖,但隻要有一絲可疑,就不能放過。
而殺個六階武徒,對他來說,也隻是小事。
“想殺我?
”
林牧的怒火,徹底噴發,内心暴怒,“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殺誰。
”
他的腦海,已在觀想識海裡吳青雲留下的丹火,這馭獸宮的人想殺自己,那麼自己就動用丹火,毀了這馭獸宮。
“且慢。
”一道蒼老卻不失渾厚的聲音,忽然響起。
林牧意念微頓,轉頭看去,隻見說話的是個布衣老者。
“于管家?
”
馭獸老人頗為疑惑,但對布衣老者,始終很客氣。
“不知能否給我個面子,放這少年一馬?
”
說話時,于管家深深的看着林牧。
不知為何,他有種直覺,要殺這個少年,很危險,即便馭獸老人這個九階武者,也抵擋不住。
甚至他,也會因此遭受池魚之殃。
盡管這種想法很荒謬,但于管家很信任自己的直覺,所以他開口了。
“這……”
馭獸老人面露難色,他剛說要把林牧殺掉,這轉眼又改口的話,未免太沒威信了。
“這些年,難為你培養了這麼多小妖,若有可能,今年我會在她面前提一提的。
”
于管家又道。
馭獸老人眼睛蓦地一亮,驚喜不已:“于管家的恩德,我必銘記在心,青峰,把這小子放了。
”
周青峰心有不甘,卻不敢違背馭獸老人的話,隻好收回長劍。
“多謝前輩。
”
林牧恩怨分明,雖然不知這于管家為何救自己,仍記下了此事。
“小家夥,萍水相逢也是緣,送你件小禮物。
”
于管家将一枚玉簡,扔給林牧,也不管林牧要不要,轉身就走了。
林牧隻好收下這禮物,想問于管家來曆,可對方人已走了,隻能作罷。
“回林府了。
”
對馭獸宮的報酬,他也沒興趣要了,他清晰感應到周青峰的殺機,這個地方,多呆一會就多一份危險,還是早些離去為妙。
“哼,周青峰,馭獸老人,此仇不報,我林牧誓不為人。
”但從此,林牧的心中,又多兩個仇敵。
兩個時辰後,整個林府都驚動了。
因為在所有人眼裡必死的林牧,回來了!
“林牧回來了。
”
“什麼?
他不是去當試妖武徒了麼?
”
“做試妖武徒居然都沒死,難道真是禍害遺千年?
”
偌大個林府,簡直像刮起了風暴,到處是議論聲。
此事,的确太不可思議。
曆年以來,做試妖武徒的不是沒有活下來的,但無一不是修為還可以的。
可林牧,隻是個萬年二階武徒,即便有傳聞說他突破了一兩階,那也沒道理活下來啊。
外面議論紛紛時,林牧已回到自己的院子。
“透視。
”
在馭獸宮時,他不方便研究天眼絕,現在無人打擾,正好安下心來熟悉一番。
很快,林牧的身體,就浮現在他自己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