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棠側過頭,看向院外步入的兩道身影。
正當他猜測侍女岚兒身旁的披氅老者會否便是那太醫時,劉公公也循着白玉棠的目光回望,這一看頓時令他怒目圓瞪,先一步起身迎了上去。
截住吳太醫,劉公公一臉的怒意,壓低聲音道:
“姓吳的,你一輩子醫術學狗身上去了?
小主這不是好生的麼,你真不怕我跟皇上告你的禦狀?
”
吳太醫顯然理虧,甚至醫術被質疑也不敢多放一個屁,隻能欠身道:
“劉公公,如今不是你我二人争口舌的時候,陛下讓我來給小主看看,您稍安勿躁。
”
劉公公橫了吳太醫一眼,倒也沒有繼續阻攔,這晦氣事他自然不會多言,就算是白玉棠也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被判定過死亡。
吳太醫繼續加快腳步朝乾欽宮走去,擡頭便看到白玉棠正立于宮前匾額之下,壓下心頭的驚疑,吳太醫拾階而上,彎腰作揖道:
“老臣吳蕭,參見公主。
”
聽到公主二字,白玉棠頓時明白了些什麼,看來吳太醫雖然是皇家禦醫,卻非劉公公這般的近臣,并不知道自己的隐秘。
“進來吧。
”
白玉棠輕咳了一聲,便轉身回到了乾欽宮。
回到案前,吳太醫仔細的盯着白玉棠看了許久,最終試探道:“公主,老臣受陛下囑托,特來為公主再診,公主近日醒來可有感覺身體不适?
”
白玉棠揉了揉太陽穴,思考一番後如實将自己身上的酸痛,以及腦袋的昏沉講了出來,吳太醫聽完點了點頭,便從藥箱中取出一塊厚實的白布。
白玉棠好奇的探頭看去,隻見吳太醫手向側一拂,随着布的展開一排長度不一的銀針便顯現出來,散發刺目寒芒。
“诶!
喂喂喂~特!
”
見到吳太醫伸手就要去拿那根最粗最長的銀針,白玉棠下意識的伸出手按住白布,沉聲問道:
“吳大人,想來我剛醒不久,有些暈針,能不能商量一下。
”
“公主莫驚,老臣所用銀針綿軟,亦有精湛針灸之法,凡事都有第一次,殿下閉眼微微忍耐,片刻便好。
”
“……”
既然是為自己好,白玉棠也不好多言,但心裡總感覺吳太醫的話怪怪的。
很快吳太醫便針灸,把脈,望聞問切一套操作行雲流水的結束,揮袖擦了擦汗,吳太醫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直到白玉棠問來,吳太醫才回神。
“吳大人,你可知我到底得了什麼病,竟會昏迷七日之久。
”
吳太醫撚了撚胡子,答道:
“公主……老臣所料不差的話,您應該是被人所害,中了很深很深的劇毒才對。
”
“哦?
”白玉棠一驚,果然原主人的死事有蹊跷,忙問道:“你可知道是什麼毒,看出什麼端倪沒有。
”
吳太醫搖了搖頭,思索片刻沉吟道:“聽聞公主昏迷前日,是随禁軍統領碧空大人習武,如若有歹人想加害應該十分困難才對,或許公主可以去問您的師父。
”
“碧空…”
白玉棠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接着一些感觸從心而生,皆是對這個碧空分外親近的感覺,模糊之中是個可靠的大叔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