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朱寰安也飲完了一壇酒,擦了擦嘴便站起身,晃了晃身形撐着凳椅,喊道:
“小二,還有客房嗎。
”
正在擦桌子的店小二聞言又跑了過來,點頭哈腰道:
“有,有的,二位客官也是要一間嗎?
”
朱寰安拍了拍小二的肩膀,打了個酒嗝道:
“這城如何莫非你不清楚?
當然是隻要一間啊,趕緊。
”
白玉棠摸了摸眉毛,雖然這話從朱寰安嘴裡說出十分不爽,但好像又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
畢竟若豐城真有什麼邪修,自己一個練氣八重的人還要堅持獨居,腦子多少帶點大病。
這小二不敢多言,趕緊為朱寰安和白玉棠帶路,朝樓上走去。
幾人走後,茶館一樓便隻剩下那對師兄妹,男人擡頭發現師妹的視線正随着朱寰安的背影移動,頓時将筷子往碗上敲了敲。
“看什麼呢師妹!
?
”
女修回過神,嘿嘿一笑道:“沒想到路過這豐城,居然能遇到兩位俊公子。
”
“隻是...”
撇了撇嘴,女修冷哼一聲:“那旁邊的女子未免太妖娆,跟個狐狸精一樣,搞不好啊這豐城就是她害的。
”
“莫要胡言,這可不是在自己家裡。
”男人眉頭一皺,教訓完師妹後大喊道:
“老闆,結賬!
”
女子擡頭,不解問道:“師兄你不是說在這豐城留宿一晚麼?
”
男人搖了搖頭,沉聲道:
“還是不了,這城有些兇險,我看還是趁早離開為妙,過夜就在馬背上吧。
”
“...”
“老闆,結賬啊!
”
師兄妹二人回頭看去,店小二上樓去了,隻剩下茶樓那個老闆依然在擦拭着櫃台的瓶瓶罐罐,仿佛聾了一般充耳不聞。
“我們走。
”
男人見狀,拉起身旁的師妹便匆匆離開了茶館。
在店小二的指路下,白玉棠來到了二樓轉角的一處客房,這也是整個茶樓最大的一間房。
進門前,白玉棠看了看身旁的樓梯,向上應該就是三層了,也是沈策的住處。
步入客房,一股淡淡的黴味便浮現出來,白玉棠扇了扇鼻前的空氣,忍不住問道:
“小二,你們這兒多久沒來人了。
”
店小二尴尬一笑,幫忙揮動袖子清了清灰:“自幾年前開始,總有流民悍匪襲擊豐城,好多人都跟着城裡的官老爺離開了豐城,小店一年也接不了幾個客了。
”
白玉棠轉頭:“那你們呢,你們為何不走?
”
小二搖了搖頭:
“老闆舍不得這茶樓,小的是老闆的養子,也就陪他老人家留下來了。
”
知道從小二這很難問出什麼實情,白玉棠于是不再多問,留下個心眼後朝裡走去,小二也沒有跟進來,轉身便走掉了。
此刻朱寰安早已走入房間,正靠在窗邊往外眺望。
“你在看什麼?
”白玉棠好奇的問道。
“在看樓下的灼,它好像又胖了,看來還是跑的太少了。
”
“...”
坐到屋内小小的方桌前,将長刀放在桌上,白玉棠看着朱寰安的背影,道:“你都不緊張麼?
”
“這豐城死了這麼多人,還有你所說的...邪修。
”
沉默片刻,朱寰安緩緩轉身看來,身上的紅衣在中午的烈陽下發出暗沉的色澤。
“想活卻恐懼,是弱者的表現。
”
歎了口氣,朱寰安突然感慨道:
“朱某隻相信命運,其實曾有一位老頭告訴過我...總之我死也不會死在這兒。
”
說罷朱寰安走到桌邊坐下,也把自己的劍放在了桌上。
“朱寰安。
”白玉棠看着這柄纏繞繃帶的奇怪長劍,終于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