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擔心真理變成桃花,但他能做的事情已經非常有限了。
見真理不以為然,玉璇也隻好歎了口氣。
“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若是遇到了你大師兄,叫他過來見我。
”
“是。
”
真理乖乖地離開了,在她身後,玉璇掐指算了算,終究是歎息了一聲。
有些東西他算不出來,但他可以算一些簡單的東西。
他算不出自己想做的事情能不能成功,但他可以通過一些相關的事情來推測自己是成功還是失敗了。
雖然沒那麼準确,但也相差不離。
他剛才測算的,就是他和真理的師徒緣分。
想來真理也不會知道,剛才那一别,就是她和他師父所見的最後一面。
這一晚果然下了一場大雨,雨大且急,玉權最後一劍将劍指峰的巨石斬斷,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緩緩道:“此間事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
終于,他活成了自己最讨厭的樣子。
但他之所以仰頭,也隻是不想看到那些自以為無辜的人。
玉權對那些被砸死的人并無太多同情心,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他們鬥法,毀壞了劍指峰,太清道場的人沒找人算賬,事後還盡可能地進行了救援,也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何況生死有命,那些被劍指峰砸死的,也是氣數已盡,怪不得别人。
玉權不想在這裡停留,善後工作可不需要他來做,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他便飄身而去。
玉權走了一會,雨越下越大,太清道場的弟子也退去了。
這個時候,一個黑袍老人才不忿地道:“神氣什麼,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個好師兄。
”
黑袍老人号三絕散人,也是個知天境高手,自覺在江湖中也有點地位,雖然沒資格跟正道大宗門叫闆,但在散修中也算得上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這話說出來,立馬就有想要巴結他的人捧哏道:“就是,太清道場的人從來不把人放在眼裡,也不知道他們這些牛鼻子有什麼好驕傲的。
前輩也是一方豪傑,他們竟然也不過來打個招呼,實在是不知禮數。
”
散修都是心比天高之輩,總覺得加入大宗門受限制太多,甯願當一個散人逍遙,或者加入一些小門派,自由自在。
這些人當中,有的事的确有天資被大宗門看上,但更多的卻是沒那個資格被七大宗收入門牆。
散人中桀骜不馴者比較多,他們自诩亦正亦邪,實際上就是不守規矩的法外狂徒,但又愛惜名聲,不願意被人指責說是大奸大惡之人。
快意恩仇,實際上也是憑借自身喜好做事,世人并非都講道理,大多數時候拳頭就是道理。
三絕散人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心裡吐槽,也隻敢在背後悄悄說兩句,發洩一下,或者是在其他人面前裝一下。
但被捧哏的這麼一說,他不由有些蛋疼,他就是個小小的知天境,太清道場不說随便來一個長老都能按着他摩擦,至少也有超過五十個長老打他跟玩一樣。
他要是裝大了,這番話傳到了太清道場的人耳朵裡,萬一被惦記上就不好了。
但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去認慫,隻能匆匆轉移話題道:“說起來,之前是哪個龜孫往天上打得那一劍,之前場面太混亂了,爺都沒看清楚。
”
聽三絕散人這麼一問,在場的修士們都面面相觑。
他們當時也沒看清楚是誰一劍打上了天,當時參與鬥法的人很多,場面非常混亂,也不知道誰打的誰,忽然之間一把劍艘的一下就上了天,然後劍指峰就掉下來了。
沒死的都在罵娘,死了的自然是沒機會罵了。
現在聽三絕散人這麼一問,合着這件事還另有蹊跷?
“快看,那是什麼?
”
衆人聽到動靜,紛紛左右打量,這一下,便看到了在雨中的劍指峰殘骸。
巨大的岩石被玉權斬成了幾段,而中間那段岩石,在雨水的沖刷下,便展現出了神異的地方。
雨水落在上面,沒有沾到石頭,便化為了水霧,霧氣又在雨水中消散,那塊石頭便始終萦繞在這種氤氲的霧氣中。
隻有這塊石頭不同尋常,莫非是寶貝?
這是在場修士們的共同想法,三絕散人反應很快,直接出手,要去奪那塊石頭,才出手到一半,便被另一個人攔住了。
這赫然也是散修中的一個大佬,五靈上人,道号弘光。
“你為何阻我?
”
三絕散人大怒,散修的競争非常激烈,碰到寶貝,都是寸步不讓的,現在被人阻攔,那少不得要打一場了。
“寶物尚未有主,當歸有德之人,三絕道友不會覺得此物已經是你囊中之物了吧?
”
弘光帶着諷刺的笑說道。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也就隻有手底下見真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