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外勤是有補貼的,每日有五十元銅鈔,三百五十銅鈔落袋,讓甯夏心裡安定不少。
他沒想到的是,三百五十元銅鈔的補助,隻是好處的第一波。
鑒于他獨鬥頭鼠,有效掩護了大部隊,積功升為第三中隊、第二小隊的小隊長。
此次出外勤,第三中隊第二小隊損失最大,小隊長陣亡,隊員損失五名,重傷多達十七人,基本殘了。
沒多久,第三波好處也來了,學宮獎勵他兩個功點,并發下一枚玉制的功牌。
甯夏本以為,這兩個功點是獎勵他危機關頭,拯救王水生的。
稍稍打聽,才知道,救亡不計功,此為同袍互助,也容易冒功。
這兩個功點,是獎勵他斬落頭鼠一隻耳朵的。
他聽了同僚的分說才知道,學宮内的功點,極難獲得,往往都是做出非常之舉,才會得到。
以他導引一重的修為,斬落頭鼠一隻耳朵,就是非常之舉。
仔細一想,當初他在後廚劈柴十萬斤,對當初的他而言,也确是非常之舉。
換作現在,他再去劈柴。
十萬斤柴,絕不會再要三個多月,但他已失去了劈柴的資格。
即便去劈了,哪怕得柴百萬斤,學宮也絕不會有功點賜下。
此番和功牌一并發下的,還有兩千銅元鈔,此為功點的配套獎勵。
一戰而得這麼多獎勵,讓甯夏心潮澎湃,忍不住盼望下一次的外勤行動快些到來。
升任第二小隊小隊長後,甯夏并沒有因此而多出什麼公務,除了集訓時,他負責召集整支小隊外,他的生活并沒有什麼改變。
當然,榮升小隊長後,他得到了一間單獨的宿舍。
不過,他很少去宿舍歇息,依舊早晚繼續泡在煉房用功。
和頭鼠的一番纏鬥,讓他深切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出刀的速度還是不夠快,臨陣時手忙腳亂,千鈞斬的套路都把握不住。
他現在能做的,隻能是一遍又一遍地演練,不停地揮灑着自己的汗水。
這日傍晚,王水生來煉房找他,請他吃飯,為上次的救命之恩,向他表示感謝。
甯夏婉拒,奈何王水生執意甚堅。
甯夏隻能随着王水生來到他的小隊長宿舍,才在一張方桌後坐定,王水生捧出一大捧油汪汪的紅肉,和一壇竹葉青。
隻一眼,甯夏就認出盆中之物乃是獸肉。
“王兄,這,這也太貴重了吧。
”
“若非甯兄我這條命都沒了,這個功點本就是因甯兄所得,現在換成獸肉,和甯兄共享,有何不可。
”
王水生獨自斷後,也得了大功,獎勵了一個功點和一千銅元鈔。
他感激甯夏,便将這一個功點和一千銅元鈔兌換成了這十斤獸肉,作宴相謝。
見王水生說的誠懇,甯夏也不矯情,便和王水生共分這十斤獸肉。
獸肉入腹,化作滾滾熱流,甯夏和王水生皆盤膝而坐,催動導引訣,導引着氣皿。
這一段時間,甯夏辛苦用功,又積攢了可觀的氣皿,在導引訣和獸肉的效用下,這些氣皿被緩緩化開。
很快,他的天關竅終于有陣陣溫熱傳來,他心知開辟天關竅,不會太遠了。
他導引完畢,早停功的王水生含笑道,“甯兄,頭頂熱氣蒸騰,周身氣皿強大,想必距離破天關竅已經不遠了。
如此進步神速,果非常人。
來,我敬甯兄一杯。
”
兩人對飲一杯,王水生道,“敢問甯兄之志?
”
甯夏道,“甯某唯願修煉有成,屠盡妖獸,為桑梓複仇。
”
他現在的人設他,他隻能說出這番話。
事實上,他前半句是肺腑之言,他苛求力量,自然隻能寄托修煉。
後半句也未必是錯,妖獸乃是重要的資源,若能得而誅之,那是再好不過。
王水生道,“我知甯兄的悲慘遭遇,妖獸實在可惡,殊不知比妖獸更可惡的卻是妖人。
若無他們操控妖獸,就憑這些蠢物,怎能突入城池腹地。
”
甯夏道,“王兄可知這些妖人的來曆,他們是妖獸變化而成的麼?
”
王水生詫異盯了甯夏一眼,道,“看來甯兄對修煉世界的事所知不多。
反正今天有空,我就詳細和甯兄唠叨幾句。
妖人,的确是妖獸所化,修煉到築基境,妖獸可以半化人形,隻要隐匿得好,很難發現他們非人的破綻。
除了妖人外,再有就是人奸了。
所謂人奸,他們是徹頭徹尾的人族修士。
或因苛求修煉資源,或因想要快速修煉,或因無非突破修煉屏障,不惜賣身投靠妖人,提供人族信息,甘為走狗,或潛伏我人族修士内部,作為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