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号角聲響起,雲台大營衆将都是驚動,統制袁奇,此人是袁彬族弟,就是率親兵出了營寨,隔着鹿角、拒馬立定,望着遠處徐徐而來的禁衛。
“敵襲?
”
袁奇年紀四十出頭,身材雄壯,濃眉之下,一雙虎目閃過一絲疑惑,
“統制,好像是禁軍。
”副将也是袁氏子弟,攏目觀瞧,認出旗幟,就是皺眉說道。
而在這時,曲楷一襲銀色盔甲,身披玄色大氅,騎着高頭大馬,手持長槍,目視鹿角之内的袁奇,朗聲道:“君侯巡視雲台大營兵備,爾等還不出營迎接?
!
”
這邊廂,蘇照也在翊衛的拱衛之下,神色淡淡,騎着馬,和敬弘道來到營前,這時,扈從打出的旗幟、大纛,諸般儀仗,無不是君侯之制。
“統制,的确是君侯駕臨,身旁那老者,是太宰敬公,我年前還見過。
”那副将低聲說道。
袁奇點了點頭,敬弘道他自然也是見過的,看其在陪着一個少年說話,顯然那就是蘇國新任君侯了。
就在這一耽擱的功夫,其他将校也是從營寨之中,陸陸續續走出,率三五親兵伫足觀望。
袁奇目中閃過一似狐疑,思忖道:“君侯出來巡視,為何袁公那裡,沒有提前給予通知?
”
所謂,機事不密則害成。
袁彬還在試探蘇照,并沒有告訴其部屬自己将要造反,故而這些袁氏舊将,還沒有引起足夠的警惕。
而就在這一會兒時間,禁軍副統制蘇靖,對寨門呆立的小校喝道:“君侯駕臨,還不速速打開營門!
”
雖然蘇靖被排擠,但也不是這些低階小校能得罪的,因此放動絞盤,将營寨之門放下,搭在引來河溪的塹溝之上。
袁奇雖然疑惑,但這時,自也無法,隻能硬着頭皮上前迎接蘇照一行。
蘇靖小步上前,顯然是認識蘇照的,當先拱手道:“見過君侯。
”
而後,其他将領,也是上前見禮。
蘇照打量了一眼這位有蘇一氏的将軍,其人三十出頭模樣,面皮白淨,颌下短須,目光沉毅,看起來倒不像是庸碌之輩。
“蘇卿平身,衆将也平身。
”蘇照這時已下了馬,面色适時現出一抹悲怆,歎道:“明日先君侯大行,孤提前去看看陵寝,一時順路,就至雲台大營來看看我蘇國的虎贲兒郎。
”
這一番話,落在袁奇耳中,心頭那一抹疑惑,方緩緩壓下。
袁奇上前道:“君侯,末将眼拙,未及遠迎,還請君侯恕罪。
”
蘇照點了點頭,神情不置可否,倒是以神識探查了一番袁奇,見其果僅僅隻有後天巅峰之境,遂在心下暗歎,“袁彬安插親信,以未及先天之境的武者典掌一軍,實在是權欲熏心。
”
見袁奇對蘇照的淡然反應,目光似乎現出一抹驚疑,一旁的敬弘道,笑着安撫道:“袁統制,先進帥帳吧。
”
許是敬弘道的溫煦笑意徹底麻痹了袁奇,袁奇應諾一聲,陪同五部校尉,就領着蘇照等一行,進了帥帳。
帥帳之内很是寬敞,上有長條帥案,一把虎皮大椅,還有一張山川地理的軍事地圖。
蘇照自是當仁不讓,坐于帥帳的虎皮椅子上,敬弘道在一旁侍立。
袁奇抱拳道:“君侯……”
“拿下此獠!
”蘇照根本不廢話,忽而發難。
話音方落,一旁的曲楷,率侍衛司翊衛一擁而上,将袁奇以及身旁的副将牢牢制住,其中五部校尉盡數被禁衛死死鉗制住。
袁奇一時間懵在當場,高聲道:“君上,我等何罪?
”
一旁的蘇靖則是面色驚異,稍後,眸光微動,若有若思。
敬弘道蒼聲道:“袁彬意圖謀逆,罪行敗露後,更是在甘露殿逞兇弑君,已被君上護衛當場格殺,爾等身為袁氏部屬,當解兵權,交付有司審查,現今,君侯隻誅首惡,餘等不問!
”
這時,袁奇面色大變,道:“袁公……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