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
黑袍之人看到懸浮半空守在峽谷之處的李劍癡,眼中大駭,甚至顧不上自己斷臂之痛,驚呼出聲。
再轉頭時,他望向葉天的眼神充斥着不甘與憤怒,咬牙切齒的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竟然能請動天劍門的劍癡為你護行!
”
這一次,這黑袍之人不再是以面具神識和葉天說話,而是用自己本來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葉天眯起眼睛,隻覺得十分熟悉。
似乎他曾在哪聽到過這個聲音。
嗖嗖!
除去被李劍癡毀去的那把金刀,剩餘兩把金刀盡數飛回到這黑袍之人身邊,守護着他。
看到這一幕同樣有些熟悉的禦刀之術,葉天腦海中忽然想起一人,正是再秘境之中死于他手的姜玉坤,兩人禦刀之術,同根同源,怪不得不光聲音熟悉,連着禦刀之術都如此熟悉。
想起來了!
葉天靈光一閃,終于想起這聲音他的主人到底是誰。
姜玉坤那日來天劍門,強行進入封魔樓秘境之時,身邊跟随的那個老者,也是後來葉天等人離開秘境,接走姜玉坤遺體骨灰盒子的那個老者,正是眼前這黑袍之人。
那一日他仗着自己境界修為,在天劍門耀武揚威,早引得一衆天劍門弟子心生不滿,當日若不是甯素心叔叔和那位四長老攔着,别的不說,就是和他們同入秘境而出的周劍和李金光,都要忍不住向這老者當場問劍,以決高下。
在秘境之後,甯素心叔叔也曾私下告訴葉天,這老者名叫姜生潮,乃是三環金刀門的一位内門執事,平日就複制照看宗主之子姜玉坤,他還曾說,這姜生潮把太多心思都放在了姜玉坤身上,故而修為到了元嬰巅峰之後,屢屢破不開最後那道瓶頸,無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突破修為至化神期。
但即便如此,也決不可小觑此人,畢竟他的修為實力,也稱得上是半步化神。
這一次葉天對上他還能不落下風,也多虧了這姜生潮和葉天一眼,在一開始都不想暴露自己身份,故而先以天劍門的制式飛劍仿照天劍門弟子出手,随後又被葉天精湛演技所誘惑勾引,一時大意,這才被藏于暗處的李劍癡一劍斬斷了一條手臂!
實際上,不光葉天認出了此人,就連半空懸停的李劍癡,似乎也認出了此人。
他緩緩落下,走到葉天身邊,看了一眼斷了手臂尚且還不願束手就擒的黑袍之人,這才對葉天說道:“他好歹也是三環金刀門最有望晉升突破元嬰巅峰瓶頸,進入化神期修為之人,但可惜了,百年光陰,他仍是毫無變化。
”
“李師伯和此人有舊?
”葉天問了一句,他還真怕李劍癡和這個姜生潮之間有什麼舊情,若是李劍癡認出此人身份,不讓他動手殺人,那可就麻煩了。
别的暫且不論,光是對方已經認出了李劍癡前輩的身份,又是三環金刀門身居要職之人,一旦放他回去,那就等同于是放虎歸山。
天劍門與三環金刀門保持至今的表面平靜,怕也會因此打破。
“隻是年輕時有過幾場切磋,他算得上是三環金刀門那邊,能稱得上有幾分劍心之人,但可惜,當時我就勸他不要留在三環金刀門,以他的劍道之資,就應該專修劍道。
結果你也清楚,他打不過我,又不肯聽我的,隻能繼續留在三環金刀門,修行三環金刀門的那什麼破爛禦刀之術。
”李劍癡說起這段往事,還不停搖頭歎氣,甚是覺得可惜。
葉天聽了卻是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讓李劍癡和這個姜生潮互相對峙切磋,但相比也和三環金刀門與天劍門之間有這極大關系,李劍癡前輩看到對手身上有練劍潛質,就勸說對手該修練劍,換誰誰隻怕都要覺得,對方是看不起自己,故意出言羞辱。
那點事,對方到現在都還記得,在看到李劍癡前輩之後還能一眼認出,想來可見這事在他心中也是記恨已久。
“今日斷臂之仇,他日我必向你們天劍門讨回公道!
”黑袍之人趁着葉天和李劍癡交談之時,以靈氣暫時封住了自己的傷勢,掙紮站起後,朝四周瞄了一眼。
雖說先前前往峽谷内求援的金刀已經被毀,但他也不是沒有機會逃走。
眼下葉天和李劍癡雙雙停手,正是給了他逃走的絕佳機會。
他甚至顧不得再多說一句話,那兩把金刀,攜其大半靈氣,猛然朝葉天和李劍癡劈砍而來,做出一副搏命之态,但就在金刀出手之際,他卻是轉身就跑!
“這人如何處置?
”李劍癡根本就無視那即将沖來的金刀,向葉天問道。
“還請前輩出手,斷然不能留此人活着離開。
”葉天當機立斷,請李劍癡直接出手。
“好。
”
李劍癡也隻從口中吐出一個字來,就見他周身劍意猛然暴漲,那飛來的金刀甚至都沒靠近兩人一丈範圍之内,被那劍意所阻。
與此同時,李劍癡搖搖擡手,指向拼命逃走的姜生潮,又從口中吐出一字:“去”。
這一聲,如平地炸雷,一道劍光驟然炸起,攜一抹淩厲劍意,瞬息出現在那姜生潮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