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的情況不容樂觀。
二層的怪物們打破傳說中的禁制,悄然來到了一層。
所有人都沒有防備,僅僅是在等着大部隊的到來,那時所有人齊聚一堂,無論是虛無堡壘還是什麼的,恐怕都扛不住他們的攻擊。
可想法總歸是好的,他們正在整備之時,有的修士便突然倒飛出去。
“誰?
是誰還敢動手?
”
“我們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現在内鬥不過是耗費自己的生命罷了,三思!
”
“這位修士,有什麼恩怨你們可以私下再說,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暫時先放下你們的私人恩怨,着手于破局。
”
一行人的目光全部鎖定到了方才那倒飛出去的修士的同行者。
而那同行者卻隻是一臉茫然,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他可什麼都沒幹啊,最多隻不過是打了會盹。
這位同行者還郁悶呢,忽然間,他便感受到了背後傳來一股強烈的撞擊感,與先前那位修士一般倒飛出去。
這下所有人都猜到了發生什麼事了,很顯然一層也有了那些修士們所說的怪物。
“戒備!
”
一時之間,無數人掏出了自己的保命裝備,還有一些聰明些的修士拿出了類似于染色煙霧一般的玩意,朝着各地丢了出去。
無知者無畏,若是不丢還好,一丢出去,修士們便慫了。
這周圍,密密麻麻的可布滿了無數兇獸,無論是天上,牆上,又或者是地上,均有兇獸被染上了色彩!
葉天也發現了這一點,可此時的江允依舊處于昏睡狀态。
“朝着中間聚攏!
”有一位修士大喊了一聲,葉天聞言便将江允安置到了中心的安全位置,随後感知四周的染色生物。
很快,一個熟悉的生物便吸引了葉天的注意力。
那是唯一一個在天花闆上的怪物,被染上了色彩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随着中間的煙霧退散,一束十分微弱的光連接到了一名修士的頭部。
僅僅是片刻間,那名修士便扶着額頭倒在了地上,生命特征在飛速流逝。
葉天記起了江允說的話,他決定铤而走險,去嘗試一番。
“退後!
”葉天使出移影法迅速來到了那名修士的身邊,當即将其推搡至了一旁。
天花闆上的豎眼見狀也沒有一口咬死,特地将目标轉移到了葉天的身上。
一時之間,葉天隻覺頭腦刺痛,似乎有一根針直直的插入了自己的大腦。
但是,葉天并沒有像先前的那些修士一般用如此強烈的不适感,僅僅隻是刺痛而已。
也正是此刻,天花闆上的豎眼映入了葉天的眼簾。
眼瞳之中是皿絲以及橙色的瞳孔,而眼瞳的外圍則是深深的紫色。
在那瞳孔之中,有一束淡淡的光連接着葉天的頭部,顯得較為白皙,在光的中央隻有一抹黑色才不斷的朝着那豎眼傳遞。
葉天體内的魔燼似乎在被這豎眼汲取,而豎眼汲取的魔燼,也會在一瞬間将葉天的魔燼聯系與之切斷。
“這你也敢吸。
”葉天手中的魔燼劍若隐若現,腳下也有了藍色的平面形成。
為了掩人耳目,葉天已經刻意将魔燼的顔色進行了僞裝,并且依靠平面升至空中,氣味也有了些許好轉。
各地的修士均在顧着自己一方的安危,全然沒有心思關心他人。
葉天也是這般。
隻見他手持魔燼劍,再次對準那豎眼砍去。
接連數劍斬出,豎眼總算有了反應!
一道十字烙印被葉天深深地镌刻在了豎眼的體表,可随之那十字烙印卻是在極短的時間内修複。
葉天能看到的,便是豎眼用魔燼的再生能力将傷口治愈。
豎眼能利用的魔燼量較少,最起碼就按照汲取量來看,汲取上千百年,葉天或許也不會有什麼不适。
畢竟……魔核的吐納要比這汲取速度快的多。
隻要速度夠快,那豎眼便不能奈何!
葉天手持這無形之劍,心中似有一道魔一般指引着自己揮劍。
那劍法看來便是賞心悅目,即使隻是普通的接連揮劍,也别有一番韻味。
豎眼的體表,不斷的滲出黑藍色氣體,其體積也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迅速縮小。
不時,那豎眼終究是承受不住葉天狂風驟雨般的揮砍,竟是化成了半指大小,随後停止了對葉天的連接。
它已經做不到連接了,此時的它微弱無比。
連接中斷的刹那,那豎眼消失在了葉天的視野之中,并且刻意從天花闆落入了地面。
即便是有染色霧也無法照到那豎眼,畢竟它已經變得太小太小,實在是過于不起眼。
更何況此時的地面已經滿是屍首,即便有染色霧,卻依舊是令人防不勝防,造成的死傷不計其數。
四周霧氣顯形的兇獸不見少,修士一方的人倒是沒了許多。
“這群怪物……絕對不是普通二層的兇獸!
”
“他們的級别最起碼是荒境一階!
!
哪怕是最弱的也可能有洪境七階的水準!
”
“千餘數的荒境兇獸,看來,我們是逃不出去了……”
四周的兇獸如同瀚海波濤一般洶湧而來,修士的數量此時已經與兇獸不成正比。
這怎麼打?
!
即便是這般景況,也能見得修士之中,有一人取出一朵紅玫瑰,扯下一瓣花瓣丢在了地上。
那人正是涼白,而紅玫瑰則是他無意間翻箱子摸索到的,玫瑰顯不出别的作用,自始至終看來也不過是個更高級的染色物罷了。
這花瓣落地的瞬間,整個一層的空間被染上了一抹紅暈,兇獸們也初具其型,現在一眼望過去,比先前的淡霧看來要好得多。
就像是被塗上了染料的兇獸一般,伺機待發。
涼白手持蒲扇,一襲青衣看起來如同翩翩公子般,可出起手來卻從不留情。
蒲扇輕輕揮舞,其中蘊含的風之力,葉天感到十分的熟悉。
似乎,自己的體内也有過這樣的風之力。
“這家夥……”葉天依舊守在江允前方,嘴裡不住地念叨,“原來也有風之魔靈的傳承麼?
”
那風刮過,兇獸盡皆倒下。
由于其兇獸的體表已經被染上了紅暈,此時這等尖裂的風刺開的傷口卻是與無事一般。
可涼白隻是稍加揮舞,便收進了囊中。
“繼續揮啊!
你若不揮,誰還能抵禦這樣的進攻?
”安廣福急忙叫道。
他方才也參與了與兇獸的近身搏鬥,鬥得不分上下,渾身是皿。
現如今,安廣福已經不再考慮自我與他人的實力差距了,他隻想活下去。
“笨蛋!
”涼白輕微喘着氣,手從腰間拔出了劍,“這蒲扇每一次揮舞,都要消耗大量的靈氣,方才已經是我的極限!
如今,我也隻能幫助到這了。
”
涼白不過是消滅了數十隻兇獸罷了,在這千餘數兇獸裡,不值一提。
安廣福碰了壁,手中的劍也是顫顫巍巍的。
眼下這般煉獄的情形,沒人會想要當出頭鳥。
修士圈在敵方的逼迫下越來越小,江允此時也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不住地撓着腦袋。
葉天自知不妙,若是沒人能抗衡這波攻勢,别說江允了,所有人都得搭在着!
這時,程閣默默地走了出來。
他的眼神中沒了那股瘋勁,更多的是一種無神的哀歎。
“将靈氣灌輸于我吧。
”程閣耷拉着身子,赫然的站在了大部分修士的正前方,也是大部分兇獸的正前方。
這些修士們絲毫不敢怠慢,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朝着程閣灌輸了靈氣,畢竟對方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
但……葉天并沒有。
魔燼若是進入了程閣的體内,對方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隻見程閣微閉雙目,默默地感應着體内的靈氣,而其前方的修士,竟是被其震懾的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