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着動了動手指,繼而整個手掌,萬幸,身體器官已經恢複了知覺,還不算太慢。
“這個阿宣,也真是的!
竟抛下我一個人走了,沒見我還受着傷麼...”虛離子一邊抱怨,一邊遲緩地從塌上起身。
點穴制動,原本以他的修為,是可以輕易化解的,可惜受了傷不易使用仙法,不然皿氣倒流,這個小傷口的皿液便會像噴泉一般,噴濺而出。
半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他能去了哪裡呢?
“究竟是多大的事...咳咳咳...”他不住咳嗽起來,握拳去抵了下嘴。
從雲起宮出來時,他瞥見了夜幕中那輪碩大的圓月。
哦,今夜是月圓之日了。
那圓月的周邊竟繞着幾輪五色漸變的光圈,橙黃綠青紫,亮得出奇,他搖搖頭:哎,我一定是瘋了。
沒有法器傍身,要精準測算定位某人去了哪裡,他唯有運用一個自古以來便屢試不爽的“神力”——第六感。
直覺告訴他,孔宣必是回到了大雪山。
隻是眼下,他必須去趟老君那裡。
“師尊是個泰山壓頂,也雷打不動的淡定神仙,這一次,居然動用了令牌,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魔尊戚風,你的歸來,到底還是驚動了三界啊!
”虛離子想着,振振衣袖,收了收心,往朝北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往九重之上,三十三天——離恨天穿雲而去。
衆鳥飛盡,重雲不知幾萬丈;仙霧缭繞,宮阙雲深不知處。
兜兜轉轉,方入此清涼境界,也難怪世人總歎:由心不是緣。
老君喜清淨,性又寡淡,這裡自然不比帝俊的天庭,那樣金碧輝煌、流光溢彩,又處處講究什麼排場、等級、制度,四下并無森嚴的神兵把手,偌大的離恨天,唯有仙童寥寥數人相伴各處左右。
頗有一副不設一兵一卒,便能坦然接受四方迎客、八方來朝的霸氣,以及海納百川、包容萬象、有容乃大的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