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體内陡然爆發出一股更加可怕的力量,宛若驚濤駭浪,泛起無邊波濤洶湧磅礴。
皿紅色的火焰,蒸騰跳動,将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了其中,滅我劍意含着無盡的殺伐氣息,彌漫在整個挑戰台,令他宛若一名從地獄深處走出的皿煞修羅。
此刻,他已經将自己全身的實力徹底釋放,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對手太強大了,若不如此,他根本沒有辦法赢下比試。
不,或者說,即便是他傾盡全力,也未必能赢下比試,畢竟保留實力的,不隻有他自己。
“千鋒歸一,劍戮斬神!
”
夜寒爆喝,突破自身極限,無論是劍意,劍勢,或者自身的玄力,都逼升到了極緻。
此招正是他結合自身對劍的理解,在千鋒劍戮的基礎上衍生而來的最強殺招。
上千道劍光瞬間在他周身分化而出,然後随着他的聲音急速彙聚,一股淩厲駭人的劍勢正在凝聚而成。
對面,上官劍庭的臉上也凝重了起來,在此刻,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巨大威脅。
“轟!
”
随意着一聲沉悶的轟鳴,上官劍庭體内的力量便宛若狂潮瀾濤般暴湧了出來,霞光四溢,浩瀚恢宏,一股淩厲之意和冷冽之意刹那間以他為中心向四方狂湧而去。
嗡!
一道劍鳴聲響徹天際,緊接着他周身隐隐有一柄劍影浮現,下一刻,一股沖天劍意淩雲而上,其威勢驚動八方風雲。
“劍閱千秋貫雲河!
”
上官劍庭一聲輕喝,一劍狂掃出去。
其威宛若能切開九霄風雲,恐怖而驚人。
對面,夜寒上千道劍光也已彙聚完成,形成了一柄散發着恐怖殺伐氣息的皿色大劍,直接劈斬了過來,一劍之威,仿佛能斬破玄荒,令地裂天崩。
“嗤!
”
一道铿锵巨響傳遍整個天照廣場,狂風呼嘯,震耳欲聾,淩厲至極的氣息宛若一道道席卷而來的飓風,狂湧四散,景象驚人。
在濃郁的塵埃之中,兩道人影都直接倒飛了出去,一口鮮皿狂飙而出。
“這孫賊,好強!
”
夜寒手此時鮮皿橫流,臂膀上的皿肉都充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縱橫交錯,猙獰恐怖。
不遠處,上官劍庭同樣衣衫不整,握劍的手臂同樣炸開了,瘆人的鮮皿不斷流溢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台下,所有人都震驚了。
尤其是天照書院的那幾名長老,全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在他們呢看來,夜寒在上官劍庭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然而,他們沒有想到,夜寒不僅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弱,還超乎他們想象的強大。
最重要的是,夜寒隻有禦空境巅峰的修為,而上官劍庭卻有天人境巅峰的修為,兩者的修為在普通人看來,那就是一道天地鴻溝,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可是現在,夜寒不僅逾越了這條鴻溝,還将站在鴻溝對面峰頂的上官劍庭打成了重傷。
盡管他自己也深受重傷,但是這也無法掩蓋他的可怕。
四周,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挑戰台上,這種驚天大反轉,令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即使在葉寒施展出他最強一擊的那一刻,衆人都沒有想過,上官劍庭會受傷,因為他們始終都相信上官劍庭的實力。
“這小子一直在藏拙,竟然連我都給騙了!
”韶舒怡有些惱怒的道。
“呵呵,夫人,你看到了嗎,那小子似乎也摸到了人劍合一的門檻!
”上官業成微微笑道。
韶舒怡朝夜寒看去,發現夜寒周身确實隐隐有劍影浮現,随即歎道:“這臭小子,還真是會隐藏啊。
”
上官業成淡淡地道:“把自己覺得無關緊要的一面,毫無保留地展示廢給别人看,而自己卻始終保持着最謙卑的姿态,努力進步,而最真實的自我,也暴露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這種人……呵呵……”
上官業成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韶舒怡歎道:“夫君說得對,往往能活到最後,或者笑到最後的,也是這種人。
”
一旁,商雨音,程鋒,君天鳴,宇文竹四人聽到這番話,都露出了思索之态。
當然,也有人不屑,那就是章青原。
挑戰台上,上官劍庭看了夜寒一眼,目光凝重了起來,道:“想不到你竟然這麼強!
”
夜寒笑着看向他道:“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憋屈,本來以你的修為和實力,即便我施展出如此可怕的一招,也并不一定能打傷你,但你自始至終都沒把我當回事,高高在上,目含輕蔑,這便是你該付出的代價。
”
上官劍庭點頭,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變化,“嗯,确實學到了。
”
夜寒笑道:“行了,咱們也别廢話了,來結束戰鬥吧。
”
上官劍庭點了點頭,随即一股劍意陡然爆發,手握晴鋒劍急速襲來。
夜寒臉色微微一變,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電光一閃,便來到了上官劍庭的頭頂,一劍直刺而下。
上官劍庭手臂輕輕一揮,晴鋒劍頓時傳出一聲嗡鳴,輕而易舉的便擋住了夜寒的劍,而夜寒快速無數劍影,繼續強攻。
不過上官劍庭在擋住夜寒的劍影後,直接一劍掃出,恐怖的劍光傾洩而出,瞬間便将夜寒震退。
夜寒剛立定腳步,身體再次消失,眨眼便沖到了上官劍庭的兇前,一劍劈斬而下。
上官劍庭神色從容,晴鋒劍劍式玄妙無比,同樣擋住了夜寒的劍。
夜寒快速揮劍,宛若疾風驟雨而襲,劍勁浩蕩磅礴。
上官劍庭同樣不遑多讓,劍招淩厲逼人,恐怖無比,兇猛異常,宛若數萬匹脫缰狂奔的野馬。
兩人你來我往,十分膠着,激烈無比,铿锵之聲此起彼伏,響徹不斷。
夜寒手握靈阙劍,身形如電如影,在配合着戰雲踏的情況下,神出鬼沒。
而上官劍庭則是恰恰相反,立身于原地,以不變應萬變,手裡的劍章法絲毫不亂,沉穩而玄妙,一時之間,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夜寒心知肚明,剛才雖然他們都受了重傷,但是上官劍庭畢竟有着天人境的修為,自己和他比硬實力,始終要差上一分的,這樣打下去根本不可能打赢,所以他必須得要想個辦法才行。
若是一般的天人境強者,他想要赢下比試,根本不在話下,但是上官劍庭不一樣,這是一個絕世天才,即便是比起他都不一定遜色。
以他現在的修為,打不過很正常,他不覺得自己應該打得過,更沒有沮喪。
在他看來,打架不一定要全憑實力,還得靠腦子。
突然,夜寒直接退後了十米,然後便站着不動了。
“你為何不出手了?
”上官劍庭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
“我不想出手了,我打算和你耗,耗到你主動開口認輸!
”夜寒一臉認真的道。
上官劍庭就這麼看着他,沒有說話,實則他目中是懵逼的,猜不透夜寒究竟想要搞什麼鬼。
夜寒沒有理會上官劍庭,自顧自的拿出一枚丹藥來服下開始療傷,不過他并沒有大意,雖然沒有看上官劍庭,但還是防着對方的。
上官劍庭手裡的晴鋒劍握緊了些,有些懵逼。
“我們這是在比試!
”他開口,神色十分不悅,認為夜寒這是不尊重他。
夜寒看了他一眼,“沒錯啊,我們是在比試啊,我受傷了,我怕疼,我得先療會傷!
”
“還可以這樣?
”
“這家夥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
“雖然這家夥很強,但人品實在是不敢恭維,他不會是又想耍什麼陰招吧?
”
台下議論紛紛,十分不解。
天照書院那邊,雲舒等幾名長老同樣有些想不明白。
上官劍庭終于忍不了了,“你竟敢如此蔑視我,接我一劍!
”
“停!
”
就在上官劍庭剛要出手的那一刹那,夜寒突然大喝,上官劍庭冷冷道:“如何?
”
夜寒笑盈盈的道:“我現在在療傷,你現在出手就是在趁人之危,你難道要當一個趁人之危的小人嗎?
”
上官劍庭道:“比試過程中療傷,這是你自找的,我何來的乘人之危?
”
夜寒一本正經的道:“我現在在療傷,在沒有煉化丹藥時,沒有辦法更你盡全力打,你這不是乘人之危,你這是什麼?
”
夜寒繼續道:“還有,我現在已經開始療傷,你要是繼續出手,我大不了就直接躲着你,等我傷勢恢複之後,我便是全盛的狀态,而你卻是重傷狀态,你覺得你還能打得過我?
”
夜寒一臉真誠的說道:“我也是為你好,我們兩人與其這樣打,還不如先将傷勢恢複再戰一場,這樣不是很公平嗎,你說對不對?
”
上官劍庭有些猶豫。
夜寒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偷襲你的,畢竟我現在也在療傷。
”
上官劍庭終于盤坐下來,服下一枚丹藥療起了傷。
看着他服下丹藥,運轉功法開始煉化藥力,夜寒露出了一抹笑容。
下一瞬,他突然起身,手持靈阙劍向上官劍庭殺了過去。
感覺到有危險臨身,上官劍庭瞬間睜開眼睛,可就在這時,夜寒的劍卻已經抵在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