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俊的聲音将房中的孟傳心也引了出來,姐弟二人看着他氣喘籲籲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安。
桑俊的功夫可不賴,能夠累成這樣,就證明他非常急,能讓他着急的,也就隻有桑幼憂了。
孟傳情還未詢問,就聽桑俊道:“二公子,快跟我去***。
”
“表妹她怎麼呢?
”
“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
孟傳情想了想,道:“是舅舅的祭日,難怪了,我就說母親怎麼半天不見人了,原來已經出發去北邙山了。
”
桑俊道:“小姐知道你安全回來了,便直接策馬往北邙山趕去了。
可是,她為了找你,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了,怎麼能走那麼遠的路程。
”說完,他又看着孟傳情,“偏我又攔不住她,還不讓我跟着,非要讓我回來看看你。
既然你無恙,快跟我一起去找她吧。
”
孟傳情歎了口氣,“她那個倔脾氣,你是攔不住的。
”
“傳情,你跟桑俊去找她吧。
大哥閉門思過,娘和孟管家都不在,莊裡暫時由我看着。
”孟傳心道。
孟傳情當即準備和桑俊一起出發,鄢商慈這時出來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傳情,你答應過我什麼?
去哪都要帶着我。
”
孟傳情笑道:“行!
”
桑俊看了鄢商慈一眼,先走一步,孟傳情随後帶着鄢商慈和小麥去追。
“傳情,你真的不管武林莊了?
”鄢商慈和孟傳情坐在同一匹馬上,抱着他的腰,問道。
“管它做甚?
區區武林莊哪抵得上表妹珍貴,她可是無價之寶。
”
“聽說她很有錢,是真的嗎?
”
“當然,隻要她願意,買下十個武林莊都不在話下。
”
“啊?
這麼有錢,是不是繼承了家産啊?
”
“非也!
她可是商界才女。
十歲那年被母親送去西域學商,僅僅五年便學有所成,然後又花了兩年的時間讓自己成為中原首富。
由于她行事低調不愛公開露面,所以不為人知。
”
孟傳情幾人追上桑幼憂時,她因為驚喜過度,加上受累而暈了過去,桑俊将她扶到一片草地上休息。
孟傳情來到鄢商慈身邊,問:“怕不怕疼?
”
“怕。
”
“那你要忍着點。
”
“你想做什麽?
”
孟傳情帶着懇求的眼神道:“借你幾滴皿救表妹。
”無花果應該已經和她的皿液融為一體了,她的皿也許可以讓表妹的身體盡快好起來。
鄢商慈倒爽快,想也不想就取下頭上的發簪,交給孟傳情,然後伸出自己的一隻手,道:“來吧!
”
孟傳情倒有些不忍了,不肯接發簪。
鄢商慈道:“隻要是你要我做的,再痛再苦,我都能做到。
”然後她自己劃破手掌。
曾經見了皿都害怕的人,今日卻讓自己流了皿,她卻僅僅是一個皺眉;曾經劃破别人的臉都驚恐失色的人,今日卻有勇氣劃破自己的手。
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漸漸變得堅強起來,愛情真的是一種很偉大的力量。
“你怎麼不找東西接着?
”皿流出來了,鄢商慈才發現孟傳情是空手而來。
孟傳情笑了笑,突然左掌運功,一道藍色光圈出現在他的左掌之上。
鄢商慈的皿滴在光圈中形成一粒粒的皿珠。
孟傳情托着光圈來到桑幼憂的身邊,一手扶起昏迷的她,扳開她的嘴,左掌一抖,光圈中的皿珠便化為一股皿流鑽進桑幼憂的嘴裡。
他的這一絕技似是變魔術般,讓身旁的桑俊看得羨慕不已。
小時候玩水時,孟傳情就發現了自己有這一項絕技,由于太過不可思議,他從不輕易使用。
小麥幫鄢商慈包紮好了傷口,兩人一起來到孟傳情的身邊。
鄢商慈問道:“現在怎麼辦?
”
孟傳情擡頭看了看天色,道:“先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等表妹醒來再說吧!
”
北邙山。
桑引言望着墓碑上的“兄桑淮之墓”幾字,不禁潸然淚下。
“你果然在這裡。
”一個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桑引言回頭,“你又來這裡做什麼?
”見了故人,她的臉上卻并沒有喜悅之情。
“每年的今天我都會來這裡,隻為了見你。
”男子潇灑地來到她的身邊,“但是,每年你都不肯原諒我。
究竟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
”
桑引言道:“當年你沒有勇氣承認那件事。
你知道為此我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
男子道:“真的不是我!
事實上你早就相信不是我了,對嗎?
否則你也不會将幼憂送到我的身邊學商。
”
桑引言臉上閃過失望之色,冷冷道:“那是兩碼事,不要混為一體。
送幼憂去你身邊,隻不過是因為你有這個能力讓她變強,并不代表我已經相信你了。
”
男子道:“我已經查清了,當年那個人是被你父母拒絕的求親者之一,他是為了報複你父母對他的侮辱。
”
桑引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回想起了一段往事。
二十二年前的桑家在江南一帶可謂是名門望族,剛過笈姘之年,她的芳名就已遠播,迎來無數的提親者。
然而父母都是禮節之士,一心講究門當戶對,拒絕了不少求親者。
自小被鎖在深閨的她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那天,當那個陌生人意外闖入她的房間時,帶給她更多的是好奇。
男子叫莫雲蘇,他在大街被人追債,無奈之下翻進了她家的後院。
當時,家中人都在午休,她一個人在後花園中賞花。
男子溫潤儒雅的聲音打動了她,當知道他的遭遇後,善良的她将自己的首飾都送給他還債。
之後男子便頻頻地偷翻進她家的後院,隻為了和她相會。
莫雲蘇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對于講究門當戶對的桑家兩老而言,無家又無業的莫雲蘇向他們提親簡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遭到拒絕後,莫雲蘇并沒有死心,征得桑引言的同意後,便想方設法地帶她離開這個家。
桑引言一直滿懷期待地等着,等着心上人帶她離開。
那夜,當她滅了燈後,一個身影突然闖進了她的房中。
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與莫雲蘇是那麼的相同,她以為自己是等到了那一天,所以當那身影帶自己去一處破廟時,她沒有絲毫猶豫。
那個身影自始至終都沒有對她說一句話,還占據了她的身體。
直到完事後,那個人大笑着離開,她才明白,那不是他。
那身影離開後,她獨自在破廟中哭泣,是哥哥将她尋回去。
在哥哥的一再逼問下,她說出了莫雲蘇的名字。
就算知道不是他,她還是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他的頭上。
她希望莫雲蘇能夠為了她勇敢地承擔下這個罪名,然後向她父母提親。
想必父母也不會在乎他們殘花敗柳的女兒,這個時候誰娶了她都無所謂吧!
然而,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