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陰派大門外,戰鬥仍在繼續。
商羽落一開始就鎖定了目标,側身躲過勞桑心和冉必之的共同襲擊後,劍尖直指已打倒一名弟子的農秋音。
藍衣女子反應甚快,順手奪過那名弟子手中的劍,和商羽落纏鬥了起來。
這幾日,經過江才情的指導,在對敵招式上已有所提升,再次面對劍道第一高手,她已不再像之前那樣胡亂攻擊,而是漸序漸進,以防守為主、攻擊為輔,漸漸變幻為攻擊為主、防守為輔。
第一次面對江才情的時候,她幾乎被吓慘了,不敢出手。
這麼些日子來,在對方的“悉心”*下,不僅壯了膽子,也提升了心境。
如果一個人曾經與世上最強的魔王交過手,那麼無論今後她面對什麼樣的對手,都不會再畏懼,而是會以一顆平常心去對待。
所以,在與商羽落打鬥的時候,農秋音很是平靜,兩雙水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商羽落的招式,見招拆招。
日月初塵劍法在她的靈動揮舞下,發揮到了極緻,抵擋商羽落的攻擊,已綽綽有餘。
商羽落感受到了農秋音的變化,一邊對敵,一邊贊道:“看來這些日子你沒偷懶,招式到精進了不少。
”
農秋音依舊沒有心機,對商羽落如實相告,“商姐姐,未央哥哥讓我打你,不要手下留情,你不要怪我。
”
農秋音是個不記仇的女子,之前在武陵鎮,她親眼看見商羽落殺了自己的哥哥,雖然當時氣憤地找商羽落算過賬。
但事後卻因為一連串的意外事件,漸漸平息了恩怨。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因為對當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農秋音也就忘了那回事,如今再次與商羽落對陣,隻不過是因為夜未央命令而已。
商羽落暗自搖頭,道:“那家夥究竟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
”驟然加重力道,一劍砍向農秋音手中的劍,隻聽得“哐當”一聲,她手中的劍斷成了兩半。
農秋音微微一愣,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商羽落身影一閃,掠向她身後,一手将劍搭在她脖子上。
這方,勞桑心和冉必之已打倒了無數批邪陰派弟子,正與飛花激鬥。
令兩人比較煩心的是,夜未央下過死命令,不許傷人,隻要拖住商羽落就好。
所以面對這一批又一批的人,兩人也不敢下重手,刀劍也沒有出鞘。
精明的飛花看出了兩人的心思,硬是憑一身耐力拖了兩人許久。
這兩人瞧見農秋音被制服,都停下了動作,正猶豫要不要救人時,商羽落卻順手點了農秋音的穴道,看向他們,對飛花道:“你送農姑娘回去,這兩人交給我來對付。
”
飛花走過去,拉着農秋音走了。
勞桑心不解,揚聲問道:“你要送她去哪裡?
”
商羽落笑而不語,掃了掃兩人手中的刀劍,将自己的劍入鞘,道:“我們三人的戰鬥,一定很激烈。
夜未央既然限制你們不傷人,那麼肯定也不會願意拆了我邪陰派。
既然如此,我就空手和你們對敵吧。
”
兩人有些意外,商羽落竟然這麼通情達理?
正訝異,卻見商羽落手中劍光一閃,一道強烈的劍氣猛然襲了過來,伴随着商羽落的聲音:“做夜未央的對手,必須學會狡猾。
”
勞桑心和冉必之眼睛蓦然睜大,紛紛左右退開,躲開這強勁的一擊。
劍氣一沖數裡,直直擊在了瀾滄江面,噴起陣陣水浪。
兩人心驚之餘,扭頭看向商羽落,發覺那人已不見了蹤影。
“應該是進去了,我們還要阻攔嗎?
”勞桑心對冉必之道。
冉必之抱着大刀,搖頭道:“領主的事情,應該快辦完了,此時我們該擔心的是農秋音,不去救她嗎?
”
勞桑心淡淡道:“救她幹什麼?
要救你去救。
”
冉必之暗笑:這酸酸的味啊,滿滿的醋勁!
夜未央照弑神的指示,來到走廊的盡頭,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機關。
機關很簡單。
走廊盡頭欄杆處的雕花,醒目耀眼,尤其是那條銀色的飛龍,一雙圓鼓鼓的眼睛,猙獰有力,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應證他王的氣息。
夜未央輕按飛龍的眼睛,盡頭擋住去路的牆壁裂開一個縫隙,緩緩張開。
一進入密室,迎接夜未央的是鄢商慈冷冷的聲音:“什麼人!
”
夜未央緩緩靠近,借着密室裡的火光,看清了鄢商慈的打扮。
一身黑色衣衫,遮不住好身材,一張黑面紗也遮住了容顔,僅留一雙鳳目留在外面,隐隐透着一股英氣。
她看着夜未央,微微詫異,“是你?
”
“邪帝傳人,不,或許該叫你鄢商慈,許久未見,别來無恙?
”夜未央含笑看着眼前的人。
鄢商慈别過頭去,淡淡道:“你認錯人了。
”
夜未央笑道:“事實上,在聽說邪帝傳人現身江湖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邪帝傳人有可能是你了。
此時見了你,我就更加确定了,你一口否認,豈不是侮辱了我的智商?
”
鄢商慈緩緩摘掉面紗,看向夜未央,道:“不愧是夜未央,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是怎麼猜到我的身份的?
”
夜未央緩緩道:“因為我相信,世間像小白那樣的天才,百年難得一遇,任何人想要修煉高超的武功,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成功的,必定要花費許久的時間。
而且,若想學的會,跟着師父睡,邪帝傳人必定長期跟在邪帝身邊,才能夠學會他的絕技。
姑娘之前失蹤過一段時間,失蹤的地點就在邪陰派附近,時間剛好有七八個月。
這麼長的時間,再加上無花果的助力,修得這七夜明珠的絕技,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聽六日說過,你服食過無花果。
”
鄢商慈看着夜未央,一陣出神,片刻後才道:“缜密的心思,果然與傳情有得一拼,難怪他會把你當做惺惺相惜的對手。
”她頓了頓,喃喃道:“看見你,就讓我想起了傳情……”
夜未央笑道:“我也不介意你把我當成他,再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戀……”
“你!
傳情才沒有你這麼無恥!
”鄢商慈微怒。
“開個玩笑罷了!
”夜未央正色道:“所以,你就是聶湮訣的女兒?
不知是否有幸能夠聽聽你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