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水連環的話,衆人都扭頭看向夜未央。
鄢商慈問道:“烈焰珠在他的手上?
”
水連環點頭,“沒錯,他曾一把大火燒了飛龍引,那撲不滅的火焰,就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烈焰灼。
隻有烈焰珠才可以助他練就這種武功。
”
夜未央冷哼一聲,“所以,你們找我合作,不僅僅是要幫手。
更重要的是,沒有我,你們永遠也湊不齊四大神珠。
”他譏笑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
水連環大方承認,“湊齊四大神珠,你并不吃虧,不是嗎?
”
夜未央将眼神瞟向落花,慢吞吞地道:“話雖如此,但與其便宜大家,何不便宜自己?
烈焰珠已經在我手上,這夜明珠嘛......”他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鄢商慈,“得來也不是什麼費事。
我隻需要找到其他兩珠,便可恢複武功,與你們合作,也是浪費功夫,還便宜了這個魔頭。
”
水連環愣了一下,道:“或許你說得沒錯,但是,你知道怎麼利用四大神珠恢複武功嗎?
”看向江才情,問:“四大神珠并非神物,不是你擺弄擺弄就可以恢複武功,它隻是輔助物,借助功力高深的人,打通全身脈絡。
或許你的小白真的很強,但是,他無法拿捏力度,就像一個不懂藥的人,胡亂抓藥,劑量不對,會醫死人的。
而我,看過父親留下來的醫書,上面詳詳細細地記載了傳功之法。
你要想萬無一失,隻能選擇合作。
”她頓了頓,接着道:“還有,目前重陽珠已經不在你手上了,你并不知道它的下落。
”
夜未央眉頭一緊,問道:“不是被你父親拿去了嗎?
聽你的意思,它似乎已經不在靈淵閣了?
”他親手将重陽珠交給水柏蒼的,怎會不知它的下落?
除非,經過周轉,已經不在水柏蒼的手上了。
水連環反問道:“你可決定了要與我們合作?
如果不合作的話,接下來的話,你可以不用聽了。
”
夜未央眼睛一眯,這個丫頭片子,居然敢跟自己玩激将法?
如此能耐,想必也是落花教的吧。
他正想着,突聽身旁的江才情開口道:“我們可以合作。
”
“小白?
”夜未央扭頭看向他,“你聽明白了嗎就說合作?
”什麼時候他也如此主動了?
這種事,不是一向都由他來決定的嗎?
江才情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聽明白了。
四大神珠各有功效,互補互利,需得取其長處,補餘不足,用之需慎之。
四珠混合,功效可佳,卻也傷人,用之不當,用功者與傳功者皆有損傷。
此四珠傳功之法,一直都流傳于靈淵閣之中,後因世人貪婪圖之,損傷無數,這才被作為隐秘封存,除了曆代醫者,無人知曉。
她既然知道,就可幫助你恢複武功。
”
“豁!
”夜未央一聲驚歎,“你竟然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博學了?
”
江才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母親曾與我說過。
”
夜未央冷哼一聲,道:“但我并不是十分願意幫助這個魔頭,我可沒說過要與他握手言和......”
落花聽後,譏諷道:“哦?
你不是一直想要看我的真面目嗎?
甚至還想要置我于死地,如今就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怕連我一根汗毛都碰不到,還敢大言不慚?
”
夜未央毫不示弱,回擊道:“我有小白......”
話剛出口,就被江才情打斷,“未央,無論如何,我是一定要幫你恢複武功的。
”他真誠的眼神瞧着夜未央,就像是一個誠懇的孩子,對着朗朗星空盟誓,讓人不忍拒絕。
夜未央眼神閃爍了一下,撇過頭,口中道:“随你。
”
見夜未央妥協,水連環便拍掌道:“很好!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為了讓我們合作的更加完美,我們需要簽署一份軍令狀。
”
“軍令狀?
”衆人詫異。
“沒錯,這也算是一份君子協議。
”水連環說完移步到桌前,衆人瞧着落花自懷中掏出一件物事,擺放在桌上,赫然是一份提前寫好的軍令狀。
“第一條:此次尋藥行動的總指揮為落花,所有行動人員必須聽從落花的指揮,不得擅自行動。
”
“第二條: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員,必須發揮所長,全力以赴,不得坐山觀虎鬥,不得見死不救。
”
“第三條:所有行動人員,必須和平相處,互幫互助,不得提及舊怨,借機為難落花,公報私仇。
”
“第四條:所尋藥物,皆交由落花統一保管,任何人不得私藏藥物。
”
“以上條例,三方代表畫押後立即生效。
如有人違背,當方畫押人擔責。
處罰方式:衣服tuōguāng光,在蘇州城舞獅台上當衆大喊:我是混蛋!
”
水連環念了一遍軍令狀上的内容,對衆人道:“我們雖然是合作,但做任何事情都必須要有一個領頭人。
此次尋藥之旅,我們的領頭人便是落花。
從我們出發的那一刻起,落花便是我們的首領,所有人必須聽他的指揮。
”她看着夜未央,道:“你們當中,或許有人與落花有過仇怨,或許有人能耐比他大,但這都不重要。
我們需得放下一切恩怨,和平共處,任何人都不得趁機為難于落花。
我們要做的,不僅僅是尋回四珠三草,更要每一個都活着回來。
”
夏星辰在一旁插嘴道:“這處罰方式也是夠狠的了。
”
“因為在場之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子比什麼都重要。
”水連環笑道。
這一切條例當然都是落花想出來的,如此處罰,自然比立誓或者罰錢效果要顯着一些。
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可不就是如此嗎?
“如果諸位都願意遵從協議的話,那麼就在這軍令狀上按上手印。
”水連環并沒有準備印泥,卻讓衆人畫押。
落花默不作聲,瞧也不瞧衆人一眼,抽出一直環抱在兇的胳膊,兩根指頭一捏,食指便出現一道傷口,皿順着流了出來。
衆人瞧着他在軍令狀上輕輕地按下了紅手印,修長的指頭上還有一些不明顯的傷疤。
這讓衆人不禁暗想:這個落花似乎全身都有傷疤,他到底經過怎樣的一場大火,又是如何在火中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