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神的手指,召喚來了秩序之神的意志,再由秩序之神的意志幫少爺完成了淨化。
我已經不知道如何用語言來表達我現在的心情了,簡直就是神迹!
真正的神迹,不愧是少爺,隻有少爺的淨化才能具備這種令人震撼的氣象!
”
普洱兩隻爪子放在自己肚皮上,耷拉着眼皮看着阿爾弗雷德,它好累,它好想睡覺;
所以,這個急着聽故事的收音機妖精實在是太讨厭了!
“汪!
汪!
”
旁邊,躺在沙發上的金毛凱文很是不滿地對着阿爾弗雷德叫了兩聲。
凱文也好累也好想睡覺,但阿爾弗雷德卻一直抓着它的一條狗腿不停上下搖晃着,強行驅散着它的睡意。
阿爾弗雷德看着凱文,笑道;
“聽這麼偉大的故事時,身邊要是沒有一尊邪神陪着,那得是多大的遺憾啊!
”
“汪!
汪!
”
阿爾弗雷德看向普洱,問道:“它在說什麼?
”
普洱回答:“它說你才是真的狗。
”
這時,卧室門被從外面推開,卡倫走了進來。
“哦,我親愛的小卡倫,趕緊把收音機妖精的電源拔掉,我現在困死了喵~”
然而,卡倫直接把普洱抱起來,來到了球台上,打開了球台前的落地窗,外面的寒風裹挾着水汽吹了進來,吹得普洱身上的毛都貼了下去。
“貝德,是壁神教的信徒。
”
趁着普洱“強行清醒”狀态,卡倫直接說道。
貝德先生認為卡倫肯定會幫他保守秘密,卡倫也确實是這麼做的,但普洱不是外人。
嗯,确切地說,現在卧室裡,一隻貓一條狗和一台收音機,不僅沒外人,連人都沒有。
普洱渾渾噩噩的貓臉被冷風一吹,當即皺了起來,但聽到卡倫的話後,又馬上舒展開:
“啊,還有這種好事兒?
”
的确,普洱并不會因為家族裡有人不信始祖去信邪教而感到生氣。
“你對我說過,貝德先生說他之所以讓詹妮夫人和尤妮絲代替他去羅佳市,是因為他當時想要去看一場畫展。
”
“是的,在家庭會議上老安德森說的,他去桑浦看畫展去了。
”普洱馬上繼續道,“唔,你的意思是,他沒去桑浦看畫展?
”
“是的。
”
卡倫将普洱放在了球筐上面,對站在球台台階下的阿爾弗雷德道:
“阿爾弗雷德,把我的筆記本拿來。
”
“是,少爺。
”
卡倫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但他習慣把一些想法和畫面記錄下來。
自己住進艾倫家後,衣服和日常用品這方面由艾倫家承接了,但卡倫帶來的私人物品則一直被阿爾弗雷德看管着。
很快,
阿爾弗雷德就将卡倫的筆記本拿了過來。
卡倫在球台台階上坐下,開始翻動筆記本,翻到了一連好幾頁的圖畫,這些,都是他“臨摹”的琳達的畫。
阿爾弗雷德與金毛凱文湊在旁邊一起看着,上方被放在球筐裡的普洱也探出了腦袋向下看。
在看見卡倫的幾幅畫作後,不由咂嘴道:
“哦,卡倫,你的畫技真的是……好抽象。
”
阿爾弗雷德馬上道:“少爺并未學習過畫畫,能畫成這樣已經很厲害了。
”
普洱對着阿爾弗雷德翻了個白眼。
卡倫找到了那一頁,手指在“畫”上戳了戳。
這幅畫,是他臨摹的自己在皮亞傑家畫室裡看到的壁畫。
壁畫中,皮亞傑站在大廈天台,天上飛着琳達,再上方烏雲深處則有女巨人也就是邪神瑞麗爾薩的身影。
畫的最下方,是一個放大出來的祭壇。
金毛在看見“瑞麗爾薩”時,把狗頭又向前湊了湊,然後笑了起來:
“汪!
汪!
汪!
”
很顯然,金毛應該是認出了瑞麗爾薩,因為卡倫雖然畫得很随意甚至正如普洱說得那樣有些抽象,但細節位置卻着重把握了。
尤其是瑞麗爾薩的雙手,其左手是流淌着各種色彩的池塘,右手是一片巨大的五彩羽毛;
“它說什麼?
”卡倫問道。
普洱翻譯道:“它在嘲諷瑞麗爾薩是一個白癡。
”
金毛馬上點頭,示意普洱翻譯得很對,又繼續道:
“汪!
汪!
汪!
”
普洱繼續翻譯:“一個在秩序之神春秋鼎盛時,去畫出秩序之神終結壁畫的白癡。
”
卡倫看了金毛一眼,開口道:
“普洱,狄斯曾與我說過,在舉行完超規格神降儀式後,會有一個人來幫他善後,把超規格神降儀式的嫌疑,徹底洗除。
”
“嗯?
不就是琳達麼?
”
“你之前就知道是琳達麼?
”卡倫問道。
“我……其實我知道的并不多,我是幫了一些忙,但真正付出比較大出力比較多的,是小霍芬。
”
“所以,你知道什麼?
”
“我隻是知道,狄斯應該有後手安排,因為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孫子一直處于被調查和被懷疑的漩渦中。
”
“那霍芬先生呢?
”
“他,應該知道的比我多,但狄斯這個人一直有一個習慣,和你一樣的習慣,那就是除非你主動問,否則他有時候會不告訴你他的安排,可能,他覺得你沒必要知道,或者,知道不知道沒什麼區别,反正事情都會這麼運轉下去。
”
聽到這個話,卡倫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鼻子。
是的,他和雷卡爾伯爵聊過天的事到現在也沒告訴普洱,因為他的想法和普洱描述的狄斯一樣。
反正,除非艾倫家族遭遇真正無法解決的危機,否則卡倫也不會再去嘗試喚醒那位狂妄的伯爵。
“阿爾弗雷德,你想喝什麼?
”
“是。
”
阿爾弗雷德馬上去倒來了冰水,遞到了卡倫手中。
手裡握着泛涼的杯子,卡倫繼續道:
“貝德先生上次來羅佳市時,認識了是羅佳人的詹妮夫人。
”
“是的,怎麼了?
”普洱疑惑道。
“既然擁有談對象的能力,那上次貝德先生來時,應該是已經成年了的。
”
普洱附和道:“至少是比倫特大的年紀。
”
“貝德先生告訴我,他在很早時,就已經信仰了壁神教,這導緻他自此斷絕了再蘇醒始祖皿脈的可能。
”
“哦,可以的,小夥子,反正他父親和兩個哥哥也不像天賦很好的樣子,我相信就算始祖也不希望後人一味地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還不知道挪地方。
”
“狄斯在書房裡見過他。
”
“哦,當然,狄斯對待我艾倫家的這幫蠢貨一直很有耐心,早先時候我還為此感動,認為狄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後來我才發現,狄斯應該是早就看中了我艾倫家的皿脈,狄斯這孩子打小就心機深沉,哼。
”
“所以,當年狄斯能看出來,坐在他書桌對面的貝德先生,已經改信仰了麼?
”
“當然。
”普洱很笃定地說道,“狄斯在三個時期凝聚了三枚神格碎片,神殿長老面對面和他坐着,貝德如果在那時候改了信仰,狄斯肯定看得出來。
哦,我知道了,卡倫,你的意思是說……”
“是的,我覺得狄斯選擇艾倫家族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位貝德先生,我的,準嶽父。
我一直認為,狄斯與我說的幫超規格神降儀式善後的人,就是琳達;
我在知道琳達的身份後,也曾在下午時特意進狄斯的書房與他說過。
我說:爺爺,我知道您上次說的幫我們善後洗清嫌疑的強大異魔是誰了。
而那時,狄斯隻回了我一個;哦。
事實上,狄斯一直都沒有明确告訴過我,那個人就是琳達。
”
“是貝德先生?
”阿爾弗雷德馬上問道,“他沒去看畫展?
”
卡倫搖了搖頭,道;
“不,他确實去看了畫展。
”
“嘩啦!
”
卡倫将這幅畫紙撕了下來,手拿着,放在前方;
“你們看。
”
阿爾弗雷德、金毛和普洱,大家都把腦袋湊到卡倫這邊,看着前方舉着的紙,也就是這幅畫。
“如果不把它當作一幅畫,而是當作一張照片呢?
這分明,
是一個觀察者的視角畫面!
”
“所以,貝德先生當時也在羅佳市,他目睹了琳達用祭壇采用超規格神降儀式召喚壁神瑞麗爾薩的過程?
”
“爺爺說過,超規格神降儀式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卡倫說道,“也說了,他,不可能成功。
”
阿爾弗雷德:“所以,和狄斯達成協作幫茵默萊斯家洗幹淨神降儀式麻煩的,是他,而琳達,是他選擇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