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提拉努斯。
”
“你不是提拉努斯,又是誰?
”
“我叫諾頓,我沒有姓氏。
”
“提拉努斯,這是你給自己新取的名字麼?
”
“你認錯神了。
”
“提拉努斯,你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像以前一樣,喜歡用新信徒身份進入教會,來驗證你所指定的教會規則是否合理。
”
“抱歉,提拉努斯,已經被我鎮壓了。
”那一頭,沉默了。
良久,那邊傳來了一聲很簡單地回複:“呵呵。
”
“奧古雷夫,我以秩序神教大祭祀的名義,命令你,将你身後的諸神,攔截在本紀元之外。
”
“如果是提拉努斯說出這樣的話,我可能會聽一聽,但你,大祭祀,唉,你憑什麼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命令我,命令一尊偉大的神?
”
“秩序神教隻有唯一神,那就是我主,除了我主之外,都是
“大人”,奧古雷夫,你并不是神,而根據教義,大祭祀的法旨可以命令除我主之外,一切神教體系,你應當受我的節制。
”
“我要是不聽呢?
”
“對于叛教者,神教有自己的處置方案。
”
“叛教者?
真正的背叛者,是主。
”
“唉,我不該對你,對你們産生這種奢望,我錯了,我不該保留僥幸的心理。
”
“聽我說,接引我們歸來吧,正在歸來的,不僅僅是我這一批,你是阻擋不了的,接引我們先歸來,我們就能守護住秩序神教。
”
“我不會允許你們污染神教,我秩序神教,永遠是秩序的最虔誠信徒。
”頓了頓,大祭祀繼續道,
“也是我主的,最堅定追随者。
”
“主,也會回來的,主,也會累的,主會意識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我們不會怨恨主的行為,我們等待主歸來後,再重聚到主的身邊。
”
“主,不需要你們這群·····背叛者。
”
“我歸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你這個忤逆不懂事的小家夥,用指頭輕輕捏死,我從未見過神教的大祭祀,敢這樣對我們說話。
“你的威脅,在我這裡沒有意義。
”這時,又有兩股聲音傳出,應該是那兩尊生命主神。
“秩序神教的軍團,現在立刻撤出生命之園。
”
“秩序神教,立即停止對我生命傳承的玷污。
“玷污?
”大祭祀笑了,
“你們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你們這群真正肮髒的污垢
“等我歸來,我會把今日的一切,都還給秩序神教。
”
“等我歸來,秩序神教将不複存在,生命的怒火,将焚洗秩序的教廷。
”大祭祀開口道:“奧古雷夫,你聽到了麼?
”奧古雷夫:“沒關系,我們會建立一個新的秩序神教。
”大祭祀點了點頭:“我會完成我主當年的遺憾,讓生命之樹倒塌,我看你們,還怎麼歸來。
”
“你敢!
”
“放肆!
”
“奧古雷夫,不久後,我将會下令修改《秩序之光》,将你從我主四大扈從的身份,修訂為秩序的叛逆者,抹除你的一切贊美,擦去你的所有壁畫!
你已經不配再接受我秩序信徒的禱告。
”
“你會後悔的,神教,将在你手上覆滅。
大祭祀:“我守護真正的秩序神教,不會讓你歸來。
”奧古雷夫:“你無法阻止······我終将歸來。
”諾頓退後了兩步,他的神情有些疲憊。
烏孔迦這時開口問道:“你剛剛,是在和誰通訊?
”諾頓擺了擺手:“你不必知道。
“好吧,我也懶得知道。
”大祭祀看了一眼前方的樹根,下令道:“毀掉它吧,我要看見它坍塌。
”烏孔迦低下頭:“謹遵法旨。
但······需要一點時間,它太大了,哪怕大部分已經腐朽失去了生命力,但它每一條根莖都是一個神國,裡面還有很多的人類圈養。
如果您同意連同他們一齊毀滅的話······”
“解開神國的限制了。
”
“那該如何安置他們?
那是大量到難以想象的人口。
”
“不需要安置,解開他們的圈禁,讓他們從被飼養的牲口變為人。
”
“然後他們會餓死,會冷死,會自相殘殺,真正能活下來且繁衍下去的人,可不會太多。
生命神教在很多個神國裡,會故意扼殺掉他們的文明,他們······就像是一群蜷縮在一起的鳗魚。
”
“無所謂。
”
“無所謂?
”烏孔迦反問道,
“那我們攻入這裡,推倒生命之樹,解開神國禁制的意義,又在哪裡?
”大祭祀看向烏孔迦,很嚴肅地說道:“意義在于,我們不會讓更多的人和未來的人,淪為一樣的下場。
随即,大祭祀伸手指向卡倫,問道:“你聽明白了麼?
”
“是,聽明白了。
”
“那你教一下你的這位老師,躺了一千年,他可能把《秩序之光》都忘光了。
”
“是,大祭祀。
”大祭祀腳下再度出現光暈,在被托舉離開時,他留下了最後的吩咐:“三天後,我會在這裡召集諸多教會的
“教尊”商議對生命教産和傳承的瓜分,我希望在那場大會上,可以看見生命之樹的垮塌。
”烏孔迦攥起了拳頭,沒說話。
等大祭祀離開後,烏孔迦暴怒道:“媽的,當年提拉努斯也沒他這麼狂妄,他居然真的敢拿我當侍從官來吩咐!
”卡倫不做聲。
烏孔迦繼續說道:“你信不信哪天真的把我惹急了,我直接對着他的臉一拳頭砸下去。
”卡倫提醒道:“這犯忌諱。
”
“犯忌諱的事,我又不是沒做過。
”
“犯忌諱和犯忌諱還是不同的。
”
“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是提拉努斯的傳承者麼,他不就是吃定神殿不敢撕破臉皮麼,沒有提拉努斯的那一層身份,他又算什麼?
”卡倫很想提醒烏孔迦:他,鎮壓了提拉努斯。
這時,烏孔迦忽然安靜了下來,他默默地靠向卡倫,把臉湊到卡倫面前,仔細且認真地盯着。
卡倫:“怎麼了?
”烏孔迦壓低了聲音:“你聽到了,對吧?
”
“你在說什麼?
”
“你聽到了,我知道。
”
“連你都沒聽到我怎麼可能知道。
”
“沒什麼不可能的,時隔一千多年前,你都能和我們成為室友。
”
“這又不是一件事。
”
“我沒有證據,但我有直覺,你聽得到,我可以不用知道内容,但我想知道,他剛剛在和誰對話?
”
“你該去問大祭祀本人。
烏孔迦伸手抓住了卡倫的肩膀:“我的好兒子,你确定要一點孝道都不遵從麼?
卡倫不語。
烏孔迦的語氣轉變為了威脅:“不要以為我會無底線地對你好,我說過,我很早就知道你身上會有我感興趣的秘密,等我從那裡回來,等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我會把你的秘密,一點一點地敲碎掃出來。
”
“你是在威脅我?
”
“是的,沒錯。
”
“我覺得,這麼做,會破壞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很看重它。
”
“真的麼?
可我沒在你這裡感受到,聽着,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關系,可以讓人無條件永久單方面付出的,我對你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你數數看,你從我這裡拿到了多少好東西,得到了多少照顧?
”
“差點斷送我的仕途,也是照顧麼?
”
“那是因為我知道,就算他退位了,你坐上大祭祀的位置,你也隻能是他的傀儡,你不可能成為像他這樣的大祭祀,他不會将權力給你的。
他要重走我的老路,他會執掌神教至少一千年!
這樣的大祭祀,你當了又有什麼意思,我這也是在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