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計劃的容錯率,拟定奪船後的行動路線?
”
觀海天台上,伊古拉聽完亞修的要求,感覺有些奇怪:“你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應該是想想怎麼度過幾天後的皿月審判嗎?
你可别告訴我,你認為自己不會入選幸運八人組,又或者你覺得這場額外的皿月審判隻會死一個人。
”
不僅僅是伊古拉,就連普通死刑犯們都預感到接下來幾場皿月審判會死傷慘重——因為監獄快要滿員了。
人越來越多,但監獄卻無法擴建,甚至不能減少死刑犯們的人均居住面積、降低生活環境,或者将其他設施改造為寝室。
現在碎湖監獄的環境已經非常迫近《關于囚犯居住環境指導意見》的極限,要是監獄敢為了增加囚犯容量而降低生活條件,那人權協會肯定會沖過來咬監獄一口,指責監獄虐待囚犯。
因此監獄唯一也是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讓死刑犯産生‘合理的耗損’,順便增加皿月審判的營收——因為監獄不可能強行命令行刑者對非目标死刑犯動手,因此為了盡可能提高傷亡率,監獄得設計出‘全軍覆沒’‘一個都逃不掉’的遊戲環節,這樣一來直播效果自然爆炸。
像15号的皿月審判就是一個鮮明例子,審判環節複雜精彩,死刑犯們之間還能互相殘殺,而且在瓦爾卡斯受刑時,隻要他産生‘我不好你們也别想好’的念頭,他分分鐘都能帶着其他死刑犯一起去給皿月極主叩頭。
說起來也很有意思,監獄為了增加死刑犯容量而降低生活環境,人權協會絕不允許;但監獄為了削減死刑犯人數而設計高死亡率的皿月審判,人權協會覺得可以。
雖然沒有證據,但伊古拉感覺皿月審判的廣告費肯定有一筆變成人權協會的政治獻金。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安全度過皿月審判?
”
“嗯……向你背後的四柱神祈禱?
或者棄暗投明祈求皿月極主的憐憫?
”
“假如說碎湖監獄是一個籠子,那審判名單就是外面屠夫在挑選宰殺的對象。
”亞修受到:“我們這些籠子裡的畜生是沒法影響籠子外的事情,除非外面有位屠夫跟我很熟,但可惜沒有,倒是觊觎我的食客可能有不少。
”
“所以與其煩惱能不能活過皿月審判,還不如就以我能幸運活下來為前提,制定更詳盡的越獄計劃。
”亞修抱着雙手,挨着天台的欄杆:“畢竟距離下一艘運輸船到來還有九天時間,可不能就這樣浪費。
”
“聽上去像是浪費時間。
”伊古拉撇撇嘴。
“不,亞修說得對!
”一旁的羅納德卻是激動說道:“哪怕是降低1%危險率,提高1%成功率,都值得我們花費時間去嘗試。
朋友們,我們的時間非常寶貴,想享受就等我們回到自由的世界繼續享受,現在全心全意做好越獄的準備,好不好?
”
“沒錯,反正在監獄閑着也是閑着。
”朗拿說道:“而且,我相信亞修小哥不會就這樣輕易死在碎湖。
”
投票結果3:1,伊古拉自然得服從大多數人的意見。
不過他本身也不是反對完善計劃,單純就是想跟亞修擡杠。
或許是他知道亞修這種人絕無可能成為他的詐騙對象,所以伊古拉也懶得在亞修身上浪費情商。
要知道在面對客戶時,伊古拉可是人見人愛的貼心小棉襖,憑借術靈的能力,他能輕易撬開客戶的心房,讓客戶說上一整天的話也不覺得悶,有不少人甯願被伊古拉騙錢也想跟他聊天。
“因為芯片的限制,我的計劃有很多漏洞。
”伊古拉說道:“而最容易出事的漏洞,莫過于‘奪取醫療師衣服’之後、‘進入運輸船’之前的那段時間。
”
“如果昏迷的醫療師被提早發現,又或者我們的行動時間超過十分鐘,以及各種途中可能會出現的意外,都會讓獄衛們發現我們解除了芯片。
一旦他們向運輸船發出警告,那我們就絕不可能上船,更不可能奪船越獄。
”
“這其中風險太大,不可預測的要素過多,如果計劃失敗,那多半就失敗在這一環。
”伊古拉看向衆人:“你們有什麼想法?
”
亞修絞盡腦汁思考,朗拿沉默,羅納德卻是舉手說道:“要不我們幹脆點,先将獄衛們殺光,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