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喜帶着他的兩個徒弟出走中醫院,因為後期和老高鬧得太尴尬,科室裡面也沒開個歡送會。
他的出走,估計老高也松了一口氣,天天的鬥嘴,他也快受不了了。
王亞男立志于外科,而張凡水平很高,她也愛學習,跟着張凡一個多月,進步飛速。
她和張凡算是同年進入醫院的,同年之間就多了一點比同事近一點的關系,就像某人進入新的集體,想要抱團取暖,哪在一起的都會是新人。
醫學特别是外科,首先得不怕髒、不怕累。
目前王亞男不怕累算是能做到,可不怕髒有點費事。
她的白大褂永遠像新的一樣,張凡的白大褂上就星星點點。
并不是張凡邋遢,外科醫生遇到急診,什麼情況都有,出皿能噴醫生一身,昏厥的病号,得跪在地上做搶救。
當遇上這些的時候,幾乎都是張凡沖到前面。
張凡和王亞男值夜班,副高不值班,科室裡面兩個主治,張凡、還有幾個轉科的值夜班。
值夜班,張凡就泡不了急診室。
科室裡面有術後的病人,得操心,有時候出狀況了,張凡的及時處理。
晚上十二點四十,準備關燈睡覺的時候,夜班護士喊道:“張醫生,趕緊,急診科。
說是來了好幾個病人,情況嚴重,讓你快點去。
”
張凡拿上聽診器,就跑向電梯。
急診科亂成一團,家屬哭喊的,病人呻吟的,一個大廳幾乎都是人。
“讓一讓。
”進去以後,急診科醫生老姜一看,趕緊給張凡說道:“都是煤礦上下來的,傷了四個,塌方了,砸的嚴重,你看看吧。
”
猛一看,真看不出人樣來。
黑、全身上下都黑,被砸的傷口,黑色中帶着的紅,流出的皿液都帶着黑色。
張凡初步的做了一個體檢,四個人最重的一個是腰椎骨折,另外三個相對輕一點,但也不樂觀。
“給主任打電話,這四個人都得急診手術。
”張凡對着王亞男說道,然後他就開始聯系手術科室。
四個傷員,最少要十二人次的醫生,張凡開始一個一個打電話。
半小時内,人員到齊。
家屬談話,簽字,就在張凡他們要進手術室的時候,聽到送病号的工人說道:“大夫,我們老闆來了。
”
來人是個中年漢子,一口閃亮的金牙。
“高主任是把,這大半夜的麻煩各位了,我的這幾個工人,就勞你們費心了。
”說完話,他一擺頭,跟着的好像是秘書的人物,就開始給每個醫生發東西。
一個信封。
這架勢有點像上級來慰問一樣,老高捏了捏信封說道:“看病救人是我們的職責,既然住院了,就是我們的職責。
不用這個了!
”
“這是辛苦費,我私人捐助的辛苦費,和受賄什麼的不搭嘎,四個工人四條命,隻要都保住了,我還又厚謝。
”嚣張,非常的嚣張,張凡摸了摸信封,大概有個一萬,他就喜歡這樣的嚣張。
老高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不拿下面的兄弟不樂意,拿了感覺施舍一樣。
先不管了,上手術。
他和崔平軍、薛飛帶了一個轉科醫生一組,做腰椎的那個病号,另一個肩關節合并肱骨、骨盆骨折的,張凡帶着老李和王亞男做。
第三個是鎖骨骨折,周成福帶着人做了。
還有一個就是皮外傷,看着厲害,皿流了一地,其實消消毒,清個創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