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決定重新賣藥。
但代理權不在他手裡,要想重新搞到仿制藥,就必須得再去一次印度。
而另一邊,呂受益的病情加重,藥物已經不管用了,得做硬上骨髓移植,但成功率很低,能不能挺過化療都不一定。
但呂受益的老婆還是決定做這個手術。
随着治療開始,呂受益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頭發掉了大半,身體形如枯槁,如果閉上眼睛,完全分不出他是活着還是死了。
飾演這一段的時候,演呂受益這個演員也是按照邵陽的方法來感覺的,在開拍之前,絕食兩天,熬夜一天,才在正式拍攝的時候,拍出了這種‘人之将死、病入膏肓’的狀态。
等程勇從印度把藥帶回來的時候,呂受益已經死了。
……
狹小的房間裡。
程勇将裝在信封裡的錢遞給呂受益的老婆,而呂受益的老婆并沒有去接,隻是低着頭,暗自流淚,嘴上輕聲道:“你走吧。
”
鏡頭掃向每一個人的表情,最後重新落回到程勇臉上。
自責。
後悔。
程勇無比失落地走出房間,外面站着一大群病友。
在衆人的注視下,程勇如芒在背地往前走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又看到了當初那個黃毛。
黃毛穿着又破又髒的衣服,流着鼻涕眼淚,手裡拿着一個橘子,掰開一瓣,放入嘴裡。
這也是全片裡面,唯一一個吃橘子的畫面。
之後就是一連串蒙太奇的鏡頭。
窒息。
絕望。
每個鏡頭都讓人感覺到壓抑。
再然後。
因為呂受益的死,程勇決定重新賣藥,他把之前的人還有那些扣扣群主都聚集到了一起。
“我這裡有一份名單,我知道上面有一些人已經不在了,大家回去統計一下,看看誰還在,從下周開始,我就要重新賣藥了,但是我隻能保證以前的病人有藥吃,大家低調一點,我不想坐牢。
”
這話剛說完。
就有一個病人問道:“你這次賣多少錢?
”
賣仿制藥是暴利,程勇就是靠着賣藥,才有了現在的一切。
而對于病人來說,藥的價錢決定他們的生死。
一雙雙眼睛注視着程勇。
程勇不假思索地說道:“五百。
”
……
好景不長。
沒過多久。
張長林率先被jc盯上,上級要求曹斌在15天内抓到賣假藥的人。
曹斌等人一路追查,找到了皿友病互助會。
可讓曹斌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居然沒有一個人配合,供出那個賣藥的人。
曹斌大步走到屋裡,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戴着口罩的人,冷聲道:“我聽說你們不配合,我們辦案的講證據,從你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搜出了假藥,你們配合不配合,案子都一樣辦。
”
“包庇犯罪也是犯罪,我隻提醒你們一件事情,你們這麼做不是在幫他,是在害他。
”
看到沒有人說話。
曹斌正要走的時候。
“領導~”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奶奶摘下口罩,把曹斌叫住了:“求你個事啊。
”
曹斌朝她走了過來。
老奶奶穿着一身破棉衣,她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别再追查印度藥了,行嗎?
”
她哽咽道:“我病了三年,四萬塊一瓶的正版藥我吃了三年,房子吃沒了,家人被我吃垮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便宜藥,你們非說它是假藥。
”
“那藥假不假,我們能不知道嗎?
”
“那藥才賣500塊錢一瓶,藥販子根本沒賺錢,誰家能不遇上個病人,你就能保證你這一輩子不生病嗎?
”
“你們把他抓走了,我們都得等死。
”
老奶奶哽咽道:“我不想死,我想活着,行嗎?
”
老奶奶雙手握着曹斌的手,一下子讓曹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洗臉,讓人把病人都放了。
看到這裡。
程婷婷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撲簌簌地流了出來,止也止不住,旁邊的李峰眼睛也是紅紅的,不停用衛生紙幫程婷婷擦眼淚。
太虐了。
這電影太虐了。
這老奶奶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在腕着人心窩上的肉。
……
後面。
程勇又遇到了張長林。
無數觀衆在心裡痛罵這個角色。
就是因為他,賣仿制藥賣一萬還不夠,要漲到兩萬,才被吃不起藥的人給舉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