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秦如涼走後,玉硯一翻轉夜壺,就把飛镖給倒了出來。
裡面幹幹爽爽,什麼也沒有。
這是沈娴房裡一直備用的夜壺,可是她沒有起夜的習慣,一次都沒能用得上。
沈娴站在門口,靠着門笑得肚皮翻仰,玉硯一邊攙扶着她一邊跟着開心地笑。
肚子裡的孩子仿佛也跟着高興似的,時不時蹬兩腿兒。
這日香菱去廚房給柳眉妩拿補品的時候,恰巧路過前院,看見一個人在将軍府的門口張望,被守衛攔下欲趕出去。
那人道:“小的隻是送信的,官人吩咐過這信一定要送到夫人手裡。
”
他不能把信交給守衛,由守衛代為轉交。
可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守衛怎會讓他見府裡的夫人。
香菱聽到“夫人”二字,便頓了頓腳,上前問了一句:“這信你是要交給哪位夫人?
”
送信人答道:“是柳夫人。
”
香菱便道:“我是夫人身邊的丫鬟,你把信交給我吧,我會拿去呈給夫人。
”
送信人見交給丫鬟總比交給守門的守衛要靠譜,遂勉強同意了。
香菱帶着信便回了芙蓉苑,對柳眉妩道:“夫人,有您的信。
”
柳眉妩神情恹恹,一時想不起在這京中還有誰會給自己寫信,便随手接過來打開,霎時容顔一變。
信封裡是一張疊得精緻的紙鶴,拿在柳眉妩手中卻顫顫發抖。
她不可置信地瞠着眼,眼淚頓時就簌簌落下。
香菱在一旁默然,不多言不多語。
柳眉妩忙不疊地把紙鶴打開,上面隻留下一個京中茶肆的名字,其餘什麼也沒有。
那茶肆是京中的老字号,柳眉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思及陳年往事,她在房裡悶聲哭了一會兒。
香菱勸道:“夫人,莫要哭壞了身子。
”
這信裡的玄機香菱是看不懂,但見對柳眉妩有這般大的影響,想必意義非凡。
柳眉妩拭了拭眼淚,道:“香菱,今日信的事,絕不能對任何人提及半句。
”
“奴婢知道了。
”
“這會兒将軍在家嗎?
”柳眉妩問。
“将軍出門尚未回。
”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離黃昏日暮還有一兩個時辰。
柳眉妩便打起精神來,讓香菱給她梳妝更衣。
這是自打柳眉妩進将軍府來第一次要出府。
管家有些詫異:“夫人要去何處?
”
香菱道:“夫人說府裡悶,想出去走一走。
”
管家道:“老奴這便去準備。
”
二夫人近來不得意,要出門散散心也是人之常情。
隻是臨走的時候,柳眉妩不帶護衛,隻坐上轎子便出行了。
她說隻是去臨近的街面上逛逛就回。
四個轎夫也是孔武有力之人,想來近來京中太平,應當不會出什麼事吧。
柳眉妩直接去了齋心樓,想要上二樓去吃吃茶和點心,便讓幾個轎夫在樓下等候,順便上幾壺茶解解暑。
一詢問之下,确實有一位客人在二樓雅間裡等人。
柳眉妩懷揣着緊張的心情,敲響了房門。
待開門的人一出現在門口,柳眉妩擡眼一看,便已淚流滿面。
“先進來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