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奕蝶不知道他到底醉到了什麼程度,如果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她或許還可以一腳把他踹開人,然後從他手臂中掙脫。
但就怕他腦子還有那麼一絲情緒,意識到她的反抗之後怕是會不高興。
猶豫着,看錢池野也沒有别的動作,錢奕蝶就僵着身子保持着這個姿勢。
感覺時間很漫長,十幾分鐘好像也過了一個小時一般。
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好像有所松懈,錢奕蝶這才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看他沒反應了,便較快了速度從被子裡鑽了出來。
站在床邊若有所思地看了兩眼,抱起自己的枕頭,被子有一半被錢池野壓着,她也不敢去拽,也沒伸手去給他蓋被子。
隻是走到牆邊的沙發上,拿起了上面的毛絨毯子,擡腳走到房門邊。
拉開房門準備走出去的時候,腳步頓了頓,看了看飄窗上毛茸茸的貓窩,小黑舒舒服服地蜷在裡邊。
又看了看側身睡在被子表面的錢池野,錢奕蝶猶豫着,還是折回去,伸手把錢池野沒壓着的那一半被子往他身上蓋去,然後才走到客廳的,睡在了靠近窗邊他平時和那些女人不太會碰到的太妃椅上。
她知道錢池野一直也活得挺壓抑的,大概就是這種生活環境才造成了他如今偏執易怒愛猜忌的性格。
可是給他帶來傷害的人又不是她,他卻總是把那些怨氣發洩在她的身上。
錢池野也已經二十八了,家裡催過婚,但他像是故意和家裡人作對似的,身邊的女人換了又換。
落下個私生活混亂的名聲,也沒人主動給他說媒。
錢奕蝶還盼着,錢池野結婚成家之後,她是不是就可以獲得自由了?
到時候他有了自己家庭,有了老婆孩子要照顧,應該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管着她了。
她心裡還總是抱着這樣美好的幻想。
清晨六點多,外面的天依舊漆黑。
錢池野揉着太陽穴從床上坐起身子,頭疼地皺着眉,坐在床上緩了緩,這才接着窗外微弱的光線看清這不是他的房間。
屋子裡的東西整齊地擺放着,酒氣之間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說不上是什麼味道,好像是她屋子裡才會散發出來的特殊氣息。
那隻小貓正在床邊追着一個小紙團玩,頑皮地天性在它對這裡的環境熟悉之後漸漸釋放了出來。
視線尋便了屋子也沒看到錢奕蝶的身影,錢池野也回想不起來他昨晚是怎麼到這個房間了,但是看着床上還算整潔,昨晚應該沒對她做什麼事。
起身下床,推門出去,腳步朝着客廳走去的同時,打開了客廳的燈。
突然的光線變化,讓原本還蜷在沙發上睡覺的錢奕蝶醒了過來,睡眼模糊地動了動身子,看見錢池野之後,立馬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錢池野腳步蹲在原地,這才發現錢奕蝶原來睡在這。
四目相對了好幾秒,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耳邊隻有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一直在響。
錢池野率先挪動腳步,像是錢奕蝶不存在一般,自顧自地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從恒溫壺裡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