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說是不是他……"刀疤臉陰測測的問道。
"是個屁!
"韓老大瞪了他一眼,"你的腦子都長屁股上去了嗎?
一個早上新來的少年,能在老子的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的做掉獨眼?
而且他一個新來的,怎麼可能會我們殺人的那一套,還知道工具藏在哪裡?
"
刀疤臉的頭立刻低了下去。
"動手的,一定是個常年待在齋戒所,而且心機深沉,出手狠辣的家夥……說不定,他就在我們這群人之中。
"韓老大堅定的說道。
刀疤臉一愣,"老大,你是說……我們之間有内鬼?
是他殺了獨眼?
"
韓老大的目光一一在食堂中那些熟悉的身影上掃過,片刻之後,嘴角浮現出冷笑,"不管是誰,敢跟老子作對,隻有死路一條。
"
與此同時,食堂的另一邊。
安卿魚伸手從打菜的窗口中接過了餐盤,禮貌的說了聲謝謝,便轉身向着食堂的角落走去。
一邊走,他的餘光一邊将整個食堂的構造盡收眼底,直到走到了最邊緣的那張桌子旁,才緩緩坐下。
他低頭看着盤子裡的半塊魚肉,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最讨厭吃魚……"
……
露天活動場。
林七夜丢下背後沉重的負重,有些踉跄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今天,他的訓練任務算是圓滿的完成了,在高強度的訓練之下,他隻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酸痛無比,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了一般。
這是在集訓營裡,教官們教會他們的法子,雖然很痛苦,但是效果也十分明顯,隻要再繼續堅持下去,身體恢複到最佳狀态并不是難事。
林七夜擡頭看了眼監獄頂端挂着的大型時鐘,距離約定好的回病院的時間已經很近了,他艱難的從地上站起,邁着沉重的步伐向着病院的方向走去。
他走後大約半分鐘,安卿魚的身影便從食堂中緩緩走出。
他的目光在空曠的活動場中掃過,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轉身向着牢房走去,喃喃自語:
"他到底在哪裡……"
……
林七夜剛走到那扇透明門前,就看到有一個穿着同款病号服的身影正蹲在牆角,正低着頭專注的看着什麼。
他正是昨天和林七夜擦肩而過的另一位病人,吳老狗。
林七夜猶豫片刻之後,邁步走到了他的身邊,同樣蹲下身來,仔細的觀察着地面,幹淨的就連一隻螞蟻都沒有。
"你在看什麼?
"林七夜忍不住問道。
"噓!
!
"吳老狗頂着亂糟糟的頭發,認真的對林七夜做出了噤聲的手勢,"小點聲,别吵醒他!
"
林七夜壓低了聲音開口:"吵醒誰?
"
"小花兒。
"
林七夜一愣,低頭又仔細的打量了空無一物的地面片刻,眉頭微微皺起,本想說一句"可是這裡根本沒有花",但還是閉上了嘴巴。
好歹他也是三位精神病人的主治醫生,對于怎麼和精神病交流這件事,他還是了解一些的。
許久之後,吳老狗見林七夜也一動不動的盯着眼前的地面,不由得小聲的問道:"你在看什麼?
"
"我也在看小花兒。
"林七夜頭也不擡,專心緻志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