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說完本能的看了一眼邊上的何菊秀。
劉德剛哈哈大笑:“那哪能呢,小進你有話就說。
”
這哈哈大笑的模樣,乍一看上去還真和劉慶文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每次劉慶文進發廊之前,不都是這個表情嗎?
吞了吞口水,柴進深吸了一口氣道:“猴子原話是這樣的,錢讓我媽保管。
”
“堅決不能過我爸的手,不然我爸鐵定要拿着去發廊裡消費掉。
”
劉德剛的嘴巴慢慢張開了。
果不其然,還來不及看他老婆何菊秀的表情,耳朵就被何菊秀給提了起來。
何菊秀用盡了數十年生命的力量,在耳邊咆哮了一句:“劉德剛,你就是一個畜生!
”
“别,菊秀,你先别着急動手啊,咱兒子什麼德行你難道不明白嗎。
”
“他這是在轉移咱家階級矛盾!
”
……
柴進沒有在劉家停留多長時間。
而後幾天時間裡,劉德剛兩口子沒事就往他們家裡跑。
過來幫忙做做事啥的。
兩口子心裡門清,如果沒有柴進,就他們那兒子的德行,估計最後老婆都找不到,更何況發财。
鄉裡人淳樸,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謝,唯一能做都就是幫柴家做點事情。
往後幾天時間裡,酒廠也放假了,一些在酒廠裡上班的稻花村人,沒事就坐在柴家打牌啥的。
這些人曾經在村裡都沒有為難過柴民國,故而酒廠壯大後,他們都進了酒廠。
柴民國也不是擺譜的人,去買了很多花生瓜子的招待,柴家好不熱鬧。
家裡的事情不用柴進管,所以基本每天都和王小莉在一起。
也去了王小莉爺爺家裡。
老頭聽王良剛說,這兩小年輕在談戀愛,一激動沒控制住自己,把家裡的族譜給拿了出來。
說柴進就算是外婿,那也要把他名字給加上去。
……
2月3日。
柴家還是有很多人。
一個酒廠職工把家裡的黑白電視機給搬到了柴家。
柴民國在老宅子堂屋裡燒起來了一個老樹根,然後架起了天線,一大屋子人就這麼守着黑白電視機看春晚。
1992年的春晚最大的樂點是趙麗蓉的自創“探戈”。
這個老人窮盡了一生,給人們帶來了太多太多的歡樂,可惜的是最後還是早逝。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王小莉的膽子也沒有以前那麼拘束了。
坐在人群中,手挽着柴進的手臂,那張極緻、沉魚落雁般的皙白小臉蛋,在火紅的光芒映照下。
如是那熟透了的紅蘋果,充滿了俏皮動人之色。
偶爾也會因為電視裡的小品逗的撲哧撲哧笑。
每次笑完,她抱着柴進的手臂會緊那麼幾分。
人世間再遭雜,有你在身邊,那道清泉會永在心中流。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小莉趴在柴進的身上睡着了。
一首《難忘今宵》後,柴進背起了王小莉往她爺爺家裡走。
濃冬呼嘯,柴進踩着零星的銀輝,走在村道上,心情格外的甯靜。
耳側是愛人酣睡的模樣,或許這就是人世間最好的感受吧。
淩晨十二點整,稻花村的夜空忽然升起了一大片煙花。
春雷湧動的1992年終于過去,正式邁入了199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