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林知命面前的,是一幅畫。
畫四四方方,跟普通人家裡挂着裝飾的油畫差不多大。
在這一幅畫的中間位置花着一團黃色的拳頭大小的東西。
之所以說他是東西,是因為以林知命的眼光來看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他更像是一個人不小心把一塊染着黃色顔料的布掉到了畫上,然後布被人拿了起來,畫上留下了一塊布的印記。
僅此而已!
整張圖除了這一坨黃色之外,再無其他東西。
“這一幅畫,來自于我們偉大的藝術家米爾薩普先生,米爾薩普先生一直是最先鋒的藝術家,他的藝術作品存世的并不少,每一件都是珍品,而我手上的這一幅畫更是珍品中的珍品,米爾薩普先生在完成了這一幅畫的創作之後就從此封筆,至死都沒有再創作出其他的作品,而這一副作品而是米爾薩普先生手中先鋒藝術感最強的一副!
”衛斯理面帶着微笑以及略微驕傲之色向在場的衆人介紹道。
“這一幅畫,真的畫的太好了!
你看他的整體結構,他剛好位于中間位置,周圍是不規則往外延伸的色塊,這似乎是米爾薩普先生的棱角一般,太讓人震撼了!
”
“他的顔色搭配的也非常好,你看他是黃色的,但是他其實比黃色更深一點,有點接近于棕黃色,這樣的顔色搭配着白色的底,簡直完美!
”
周圍的人紛紛對這幅畫報以無比誠摯的誇贊。
衛斯理微笑着站在原地,看着周圍人的誇贊内心無比的滿足。
“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震撼的一副藝術品了,米爾薩普先生的名字果然不同凡響!
”奧登忽然走到畫前,一臉嚴肅的說道。
“哦?
奧登,你有什麼見解麼?
”衛斯理問道。
“這幅畫,單從作畫的技巧上來說就無比高超,你看他這幅畫的這些線條,這沒有幾十年油畫的功底,他根本不可能畫出這樣的線條,而這還隻是基本的,抛去畫的技巧不說,這幅畫的意境已經達到了極緻,我在這幅畫上看到了米爾薩普先生對藝術的求索,與全世界的對立,我看到了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落寞,這一件作品,簡直就是先鋒藝術的最高體現!
衛斯理王子,感謝您把這樣一幅作品展現給我看!
也感謝您将這樣一幅作品帶到我們貴族的圈子裡來,這樣的作品隻能留在貴族圈子裡,給普通人的話,他們根本無法感受到這一幅畫的美好與意義!
”奧登激動的說道。
這一番話說的衛斯理那叫一個心花怒放,他笑着說道,“奧登,你不愧是我們腐國的貴族,對于藝術品的理解,你做的非常到位!
”
“王子殿下,不知道您可否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将這一幅畫帶回家中欣賞幾天,這一幅畫做神奇的地方在于,每重新看他一次,都能夠有新的感悟,剛才的我,與現在的我,看這一幅畫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
”奧登說道。
“這…也不是不可以,藝術品是我們所有貴族的瑰寶,你既然想看,那就放在你那幾天吧。
”衛斯理點頭道。
“王子殿下,我也想将此畫帶回家中觀摩!
”
“王子殿下,我也想…”
在場的人都激動的向衛斯理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好好好,都有,都有,不要争!
”衛斯理無比欣慰的說道。
不過,就在這些激動的人群中,衛斯理看到了一個淡定的人。
那個人就是林知命。
林知命雙手抱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誇贊這幅畫,也沒有争搶着要把這幅畫帶回家中,他就站在那,跟一棵樹一樣。
“林先生!
”衛斯理開口喊道,“不知道你對這一幅畫,有什麼見解?
”
衛斯理的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給一下子轉移到了林知命的身上。
所有人都看到,林知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什麼表情沒有,似乎看到了根本看不懂的東西。
“王子殿下,林先生是一個武者,在龍國有這麼一句話,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也就是說,四肢越發達的人,腦子就越簡單,藝術品這種東西,林先生一個武者怎麼看的懂呢?
”奧登笑着說道。
他剛剛在紅酒上輸給了林知命一籌,眼下藝術品這塊他必須把風頭重新搶過來,所以一開口就踩了林知命。
“林先生,難道你看不出這一幅畫的藝術内涵麼?
”衛斯理問道。
林知命搖了搖頭。
“王子殿下,我說過了,武夫,是沒有辦法理解藝術的。
”奧登笑着說道。
“哎!
那看來,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衛斯理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似乎有些遺憾。
周圍的那些貴族也都紛紛搖頭,在紅酒一事上林知命已經折服了他們,沒想到在藝術品這塊林知命竟然會如此丢人,他竟然看不出這一件藝術品的内涵,這實在是太丢貴族的臉了。
一個貴族如果連藝術品都不懂欣賞,那他還叫什麼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