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林知命的要求真的不過分。
他被姚家人欺壓了多年,這幾年時間他遭受到的屈辱何止一點點?
如今讓姚家人喝一瓶白酒,就一笑泯恩仇,那絕對是宰相才能有的度量。
如果那瓶酒真的是酒的話,那姚天龍可以當場就吹咯。
隻可惜,誰都知道那瓶酒裡裝的是什麼。
真的喝掉那麼一瓶東西,不說喝不喝的下去,你隻要敢在這當着衆人喝,你就别想在海峽市混了。
“林知命,你少特麼欺人太甚!
”姚山川忍不住叫了出來。
“欺人太甚?
?
”林知命冷笑一聲看着姚山川說道,“我跟姚靜結婚四年,你們姚家人何曾将我當過一天你們家的姑爺?
除了姚靜,整個姚家沒有任何以人尊重過我,如今我成為林家家主,掌握數十億資産,你們舔着臉來求我原諒,行,我度量大,不跟你們計較,隻是讓你們喝掉自己帶來的一瓶酒,這就叫欺人太甚了?
”
姚山川啞口無言。
“知命,你也知道那酒瓶裡裝的是什麼,别這樣,不好看!
”周豔秋皺眉說道。
“你也知道酒瓶裡裝的什麼啊?
”林知命冷眼看着周豔秋說道,“我這大喜的日子,你們姚家家主親自帶一瓶這種玩意兒來給我道喜,你還說我不好看?
”
周豔秋也啞口無言了,今天确實是林知命的大喜日子,要是讓人知道姚家人帶了一瓶尿來送給林知命,林知命還原諒了他們以前做的那些事,那林知命也就不用在海峽市混了。
“知命,做人留一線…”姚天龍深吸一口氣,黑着臉說道。
“我這人做事,最喜歡趕盡殺絕,不滿意的話,你們姚家可以對我開戰,不過開戰之前你們想一想沈紅月,沈紅月都被我趕出了林家,趕回了省城,你們姚家有幾斤幾兩?
經得起我折騰麼?
”林知命面色狂妄的說道。
姚天龍啞然,眼下的林家風頭正盛,他一個小小的姚家,還真的經不起林家的折騰,一旦林知命斷絕跟姚家的合作,再給其他地産商打個招呼,那姚家半年之内,必然出大問題!
所有姚家人此時心裡都隻有這麼一句話。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莫欺少年窮…當年那個懦弱無用的姚家姑爺,如今一朝崛起,已然成了足以攪動整個海峽市風雲的林家家主,他們當初給予林知命多少屈辱,如今,這些屈辱都會回到他們的身上。
姚山川看着自己手中的酒,覺得喉嚨發苦。
如果真的要喝的話,那…在場的姚家人裡頭,隻有他是最合适的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這酒,我喝了吧。
”姚靜說着,站起身走向了姚山川。
姚山川呆住了。
姚天龍呆住了。
周豔秋跟姚建勇,也都呆住了。
“姚靜,回來!
”林知命皺眉呵斥道。
“知命,結婚四年,你做了我四年丈夫,你受姚家人欺辱,我作為妻子,卻始終沒有能夠保住你的顔面,我有錯,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相信爺爺他不是有意要送這麼一瓶酒來給你的,但是…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必須認罰,你說的,哪個姚家人喝下這瓶酒都可以,我也是姚家人,那我喝,也沒有任何問題,你是林家家主,一言九鼎,說出來的話,不能不算,此番過後,你與姚家再無任何過節。
”姚靜說着,伸出手抓在了姚山川手中的酒瓶上。
姚山川巴不得姚靜接過這個鍋,趕緊松手。
姚靜拿起酒瓶,剛打算擰開瓶蓋的時候,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
“夫人,這開酒的粗活,交給我們這種下人就可以了。
”
說話的人是董建,而那隻手,也是董建的手。
不等姚靜反應過來,董建就将酒瓶拿了過去,而後手一松。
酒瓶朝着地面落去。
砰的一聲,酒瓶碎裂。
黃色的液體灑落一地。
“哎,您瞧我這手,是真沒用,連瓶酒都拿不穩,林偉,過來打掃一下,給夫人他們再上一瓶酒。
”董建一邊自責,一邊吩咐林偉。
不遠處的林偉趕緊招呼人忙活了起來,而更遠一點的王海看到這一幕,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董建可以成為林知命心腹中的心腹,能夠知道林知命所有的秘密。
就沖着他這一手抖,就是王海需要花好幾年甚至于十幾年都不一定能修來的道行。
秀,太秀,秀的頭皮發麻!
王海恨不能拿個小本本記下來,他雖然是林知命手底下幹活的人,但是距離林知命的心腹還有這不小的差距,他的最大理想是能夠奮鬥到董建這個位置,所以,董建的一切行為對于他而言都是有學習意義的。
覆水難收。
地上的那些黃色液體不管是什麼,此時都沒有辦法再收回到酒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