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沒有跟随陸副省長去華天酒店的領導,都去了林蔭酒店等候。
市裡有安排,今天中午在林蔭酒店舉行省領導與地方幹部見面會。
陸副省長一行來了衡嶽市後,隻與書記、市長有過見面接觸。
其他領導幹部一直沒等到陸副省長接見的機會。
省委領導到地方,見誰不見誰,這裡面很有玄機。
當然,一般普通幹部無所謂。
但到了常委級别的幹部,上面下來領導不見一面,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向勇在聽說中午見面會取消,省市領導都在華天酒店用餐的時候,氣得摔了茶杯。
他當着大家的面直接指出來,“這又是那個許一山在搬弄是非。
”
沒人敢答向勇的話,向勇正在氣頭上,萬一一句話沒說好,可能會惹來麻煩。
久在官場混的人,說話做事都很有一套,各有千秋。
至少,他們不會在别人面前诋毀一個人。
講究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團和氣。
背地裡,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手段千奇百怪,花樣翻新,不在話下。
向勇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直接點出許一山的名字,可見他對許一山抱有很深的成見。
大家等了半天,沒等到省裡領導,心裡都有了怨氣。
在向勇的引導下,都将怨氣撒到了許一山身上。
于是,有人翻出許一山的曆史來,說他是靠裙帶關系上來的。
他老丈人是茅山縣原縣委辦主任,老婆是茅山縣婦聯副主任,丈母娘是茅山縣人大副主任等等。
甚至有人懷疑茅山縣搞世襲,比如現在許一山就接了他老丈人的手,成為了茅山縣縣委辦主任。
議論聲此起彼伏,局面顯得有些混亂。
向勇憤而離開。
他一走,其他人跟着三三兩兩散去。
而在華天酒店這邊,并沒搞什麼隆重的酒宴。
在陸副省長的提議下,大家中午一律吃自助餐。
梁國明端着盤子坐到許一山身邊,笑嘻嘻說道:“許一山,你成了首長跟前的紅人了啊。
前途輝煌,以後發迹了,别忘了提攜兄弟一把。
”
許一山聽他的話說得酸溜溜的,不覺針鋒相對道:“國明,你這話不對啊。
你跟了首長這麼多年,誰是首長的紅人,還用我說嗎?
”
梁國明道:“這你就不懂了,為什麼男人都認為别人家的老婆好呢?
其實這就是一個道理。
我們跟在首長身邊的人,就算功勞頂破了天,在首長眼裡也是不值一提的啊。
倒是你們地方,雞皮蒜毛的小事可以放大成喜馬拉雅山。
”
許一山似笑非笑道:“國明,你都沒結過婚,怎麼知道别人家的老婆好?
”
梁國明頓時尴尬起來,辯解道:“不是有句古話,家花沒有野花香嘛。
”
許一山搖搖頭,“别說兄弟我沒提醒你,野花有刺。
國明,你這次到地方來工作,前途才是無限光明。
”
他們三個同學當中,梁國明在學生時代就具有領袖氣質。
當時在學校裡,梁國明是學生會幹部,許一山和胡進啥也不是。
回到社會上後,梁國明直接安排在省委大院上班。
胡進在燕京工作。
隻有許一山,運氣好撿到一個公務員指标,成了茅山縣水利局的一名小職員。
從三個人的起點看,胡進最高,畢竟在燕京工作,又是财政部的副司長。
其次就是梁國明,起點就是省委幹部身份。
許一山最次,啥都不是。
一個人的起點決定他的人生。
這也是現在很多人不希望自己子女敗在起跑線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