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是被廖紫軟硬兼施着安排去了賓館住的。
在廖紫姐妹走後,他痛快地洗了一個澡,躺在松軟舒适的床上,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了不知有多長時間。
等他醒來,想起孫武應該到了,趕緊找電話,才發現電話不知什麼時候關了機。
開機後,他半刻也沒耽誤,直接撥通了孫武的電話。
剛要說話,卻發現電話被孫武摁掉了。
他又趕緊重撥,卻聽到了茅山縣紀委的人自報家門的聲音。
許一山初入仕途,對紀委這種機構還沒完全熟透。
若是換了别人,突然接到紀委電話,不吓尿才怪。
不過,他有預感,紀委的人來找他,絕非好事。
出門之前,他還是給陳曉琪打了一個電話。
陳曉琪聽說紀委的人去燕京找他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許一山安慰她道:“你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可能是誤會。
”
陳曉琪埋怨道:“誤會你的頭啊,你不知道紀委這幫人啊,許一山,你這次去燕京究竟找了什麼人啊?
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你要怎麼收場。
”
許一山苦笑道:“我就找了一下我大學同學,他沒答應給我撥款。
”
“人家不答應,你還賴在燕京幹嘛?
趕緊回來啊。
”
“不,我還有件事沒辦好。
”許一山試探着問道:“你與紀委的關系這麼樣?
我想,你能不能與他們說一聲,給我三天時間,我辦了這件事就跟他們回去。
”
陳曉琪哭笑不得,道:“許一山,你以為我三頭六臂啊,什麼人我都能擺平呀?
”
許一山嘿嘿笑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啊,你看看啊,我幾次被派出所抓去,你一去,什麼事都沒有了。
這次,我相信你也能幫到我。
”
“我為什麼要幫你?
”陳曉琪哼了一聲問。
“因為你是我老婆啊。
”許一山大言不慚地說道:“老婆幫老公,天經地義,是不?
”
陳曉琪笑罵道:“滾一邊去。
許一山,我告訴你,這件事我沒法幫到你。
但是,他們也不能将你怎麼樣,不就捅了一下他們的痛處了嗎?
”
有了陳曉琪的安慰,許一山頓覺心裡敞亮了許多。
但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在手機上給廖紫發了一個信息:廖紫,我們縣裡來了人,我去接待他們了。
許一山一到旅館,就被紀委的人團團圍住了。
他們客氣地對許一山說道:“許鎮長,麻煩你現在跟我們回去。
”
“回哪?
”許一山狐疑地問。
“還能回哪?
回茅山縣啊。
”他們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許一山小心翼翼地問:“能不能晚幾天回去?
”
“不行。
”他們斷然拒絕。
孫武竄了過來,擋在許一山面前,黑着臉質問他們道:“誰讓你們帶他回去的?
他違紀了嗎?
”
紀委的人面色嚴峻,低聲呵斥孫武道:“老孫,你讓開。
你敢阻攔我們工作,後果很嚴重。
”
孫武不屑地哼道:“嚴重個屁。
老子現在無天管,無地收,就一平頭老百姓,你奈我何。
想帶走小許,門都沒有。
”
紀委的人便冷笑道:“怎麼?
想動手?
”
孫武撸着袖子,“動手就動手,誰怕誰!
”
許一山一看情況不對勁,縣裡來的人個個都黑着臉,如臨大敵一樣虎視眈眈着他,不覺心裡有些發毛。
他是個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