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明第二天要回中部省去,問許一山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能不能同行一道。
許一山無奈告訴他,發改委那邊還沒動靜,可能一時半刻還走不了。
梁國明問:“你空着手去的?
”
許一山吃驚問:“什麼意思?
我帶了資料去的啊。
”
“資料?
”梁國明冷笑,“誰喜歡看你的資料啊。
老許,你空着手去求人,虧你做得出來。
”
許一山狐疑地問:“難道還要送......”
梁國明不禁苦笑,“天下都是一個道理,空口不搭空言。
老許,虧你還混了幾年了,這些道理你都不懂?
現在的人,不怕他坐得有多高,就沒有不想吃的。
你等吧,等到海枯石爛看有不有消息下來。
”
許一山心裡暗暗叫苦,若真像梁國明這樣說的那樣,他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來的時候胡進已經交代了,不管遇到多大困難,都要想辦法解決困難。
總之一句話,雲軌項目批複必須拿到手。
他想起發改委的陳曉宇不冷不熱的态度,心裡突然覺得空落落的沒個底了。
陳曉宇隻告訴他讓他等,等到什麼時候卻隻字未提。
“老許,該送的,絕對不能小氣。
”梁國明開導他,“你們市裡這次搞的雲軌項目,全國還沒先例。
聽說過去有省市也想上馬這個項目,結果都沒批下來。
你們想吃這個螃蟹,不下點皿本,恐怕一事無成。
”
許一山無奈道:“這很麻煩。
首先,老胡沒說送。
再說,我拿什麼去送?
”
“辦法是想出來的嘛。
”梁國明歎道:“你老許還會被這點小問題難倒?
作為老同學,我該說的都說了。
具體怎麼操作,你自己看着辦。
”
梁國明在他房間聊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去。
陸副省長還要在京呆一段時間,梁國明回去負責處理陸副省長在省裡的一些工作。
梁國明走後,許一山呆呆的坐着想了很久。
燕京的夏天,比茅山要熱得多。
白天氣溫可達三十幾度,問題是沒風。
太陽光就像一葉小刀子一樣,慢慢地刮肉一樣的曬痛人。
一天時間,就能将皮膚曬成非洲人一樣的黑。
據說燕京的紫外線比别的地方都要強,因此曬黑人粗暴直接。
晚上溫度也降不下去多少,總之就是熱。
屋外的任何東西都像被火烤過一般,即便到了後半夜,依舊燙手。
批文不到手,他就回不了衡嶽市。
他發現,胡進對雲軌項目特别上心,甚至抱有破釜沉舟的想法。
說内心話,他是不贊成衡嶽市修建雲軌項目的。
在得知胡進要上馬該項目後,他查過相關資料,得出一個結論。
雲軌項目目前的技術還不夠完全成熟。
而且因為雲軌是在地面運行,鋪設雲軌軌道時勢必牽涉到拆遷等諸多不可确定的因素。
從某個層面來說,修建雲軌的代價比地鐵還要高。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給胡進聽過。
但胡進充耳不聞,反而責怪許一山沒有擁抱新技術新業态的兇懷。
現階段看,陸副省長似乎對雲軌項目也持支持态度。
這就迫使着他必須想辦法拿下批文。
喝了一肚子的酒,菜卻沒吃幾口。
此刻,他感覺有些餓。
恰好看到房間裡放有方便面,便燒了水泡了一碗面吃下。
洗了澡後上床。
一整天沒與家裡聯系,他放心不下還在ICU的兒子許凡。
電話打過去,響了很久才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