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還沒想好回縣裡要怎麼反對環保一刀切的事,虹橋工地上卻先出事了。
施工單位負責人心急火燎打來電話,工地上聚集了很多人,阻止他們施工。
許一山驚疑地問:“誰在阻工?
”
“當地人。
來了很多。
”施工單位負責人焦急喊道:“許領導,你快來。
我怕事态擴大,雙方打起來。
”
許一山嗯了一聲,挂了電話就沖了出去。
他先去叫了曹朝陽,讓他帶着城管隊立即趕過去維持工地秩序。
又一邊給派出所打電話,要求所裡立即出警。
雖說他心裡明白,工地早晚會有人找麻煩,但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會直接阻工。
縣裡為防止出現這種情況,在施工前就發布了安民告示。
這份告示當中就明确提到過,凡是阻止施工的任何行為,都将視為犯罪。
誰那麼大膽子,敢冒着犯罪的危險去阻工?
他趕到工地時,被眼前的一幕氣得差點歪了鼻子。
施工單位與當地百姓,雙方劍拔弩張,似乎一觸即發。
許一山往中間一站,滿臉怒容吼道:“都給我安靜下來,誰是頭?
站出來說話。
”
施工單位負責人從人群後冒出頭來,沖着他喊道:“許領導,是他們不許我們施工的。
他們說,誰再施工,誰負責。
”
許一山嗯了一聲,冷冷去看群情激昂的洪山群衆,眉頭一皺道:“誰帶你們來的?
”
阻工的群衆面面相觑,他們直覺讓開一條路,許一山就看到站在人群後的黃大勇。
他心裡頓時明白過來,招招手喊道:“老黃,是你帶人來阻工的?
”
黃大勇尴尬地笑,一臉無奈道:“群衆反應,工地噪音、灰塵影響到了他們正常的生活。
所以......”
許一山冷笑道:“怕不是這個理由吧?
老黃,我現在給你三分鐘的時間,把人全部帶走。
”
黃大勇為難道:“我怕叫不動啊。
”
許一山哼了一聲,“你叫得來,卻叫不走?
這麼說吧,機會我隻給人一次,你如果要放棄,怨不得我啊。
”
恰好曹朝陽趕過來了,身後隻跟着三個城管隊員。
許一山心裡一跳,心想,鎮城管隊三十好幾個人,怎麼才來三個?
曹朝陽顯然猜到了他的心思,湊近他低聲道:“城管隊這幫狗崽子不願意來。
”
許一山哦了一聲,揮揮手道:“不來就不來。
老曹,你給大家念念縣裡發布的安民告示。
告訴他們,阻工就是犯罪,是要坐牢的。
”
黃大勇臉色一變,嘀咕道:“要我們走也行,你們要答應我們幾個條件。
”
許一山不想激發矛盾。
何況,黃大勇已經把前因後果都與他說了。
他知道黃大勇帶人來阻工,絕非他的本意。
黃大勇提出來的第一個條件就是鎮裡不可以拆遷洪山街兩邊的房子。
實在要拆,也得先談好拆遷補償後再拆。
第二,虹橋工地方不能拒絕本地人去打工。
黃大勇提的第二個條件,在許一山與梁氏兄弟簽合同時就談好了的。
由于建橋涉及專業領域,需要的都是熟練技術工人,一般不對外招收農民工。
梁氏兄弟有言在先,他們施工單位是有權拒絕地方人員進入他們單位打工的。
除非他們有特殊需要。
黃大勇指着身後一幫人苦笑道:“許鎮長,家門口的工程,辛苦錢都讓别人賺去了,我們自己人隻能站在一邊幹瞪眼,這樣不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