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打死也不肯替黃大嶺賠付賠償款。
許一山沒法,隻能空手而歸。
下午去辦公室,見白玉的門沒開。
知道她在家守着阿麗,心裡不禁替白玉擔憂起來,這究竟何時是個頭?
他先泡了一杯茶,計劃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将通訊員培訓方案敲定。
明天或者後天去一趟衡嶽市找張漫,與她商定了具體的培訓時間,屆時請她來授課。
還沒看幾個字,手機就響了。
白玉在電話裡焦急地喊,“你快來,張志遠來了,要帶阿麗走。
”
張志遠不是單槍匹馬來的,他帶來了七八個人,分乘兩輛車,直接來了黃金小區門口。
許一山趕到時,張志遠正與白玉在針鋒相對要人。
百玉見到許一山來了,如釋重負般地舒了口氣,對張志遠道:“你有什麼話,對許鎮長說,他若是答應了,我就讓阿麗跟你走。
”
張志遠一邊與許一山握手,一邊感歎道:“這些女人,都她娘的瘋了。
”
許一山笑了起來,将張志遠拉到一邊,低聲問他道:“張總,你今天來我們洪山鎮有何貴幹?
”
張志遠一愣,似笑非笑道:“許鎮長,你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
我不轉彎,直接說了,我是來要人的。
”
“要誰?
”
“阿麗。
”張志遠懊惱道:“我對不起她,我必須帶她走,讓她跳出火坑。
”
許一山笑道:“她跟你走,就不是跳進新火坑了?
”
張志遠驚異地看着他,狐疑地問:“她跟我走,怎麼是跳進新火坑了?
”
許一山分析道:“張總,你先告訴我,她以什麼身份跟你走?
剛才我來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你帶來的人,你搞這麼大的陣仗,是不怕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或許,你可能沒事,但你這麼一鬧,是徹底将阿麗推進了絕境深淵了。
”
張志遠沒作聲,抽出一支煙來叼在嘴角,點着後,狠狠吸了一大口。
張志遠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他隻是一個人找上白玉家來,而讓随來的人都等在小區門口。
許一山一看他沒将人全部帶上樓來,就知道張志遠心虛。
屋裡,阿麗表情木然,坐在沙發的一角,一聲不響。
白玉氣呼呼地坐在沙發的另一頭,她顯然與張志遠争吵了一頓,臉上激動的神色還沒完全消退幹淨。
許一山将張志遠帶去了陽台上。
站在陽台上,能清晰地看清腳底下流着的洪河。
洪河在洪水退後,恢複了她一如既往的溫柔。
平靜的河面上泛着微微波瀾,宛如一個面容慈祥的少婦,敞開她溫柔的兇膛,養育着洪山鎮十幾萬的人們。
洪河兩岸,垂柳依依,微風過處,柳條曼舞。
這是一個陽光和煦的午後,旺盛的生命在每一個角落都在蓬勃生長。
許一山眺望着洪河,輕輕說道:“張總,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你今天的行為,多少有些魯莽了。
”
張志遠點了點頭道:“我承認,我今天是魯莽了。
但絕對不是沖動。
許鎮長,我真想不到,在你們洪山鎮這樣的小地方,居然也會存在心理變态的人。
”
許一山苦笑道:“哪個地方都一樣,不管地方大小,什麼人沒有啊。
”
“你作為地方政府領導,轄區裡有這樣的人,你們是沒發現,還是沒去管?
”
許一山眉頭一皺道:“張總,你這話不對啊。
就算我們有三頭六臂,能管的到家家戶戶的柴米油鹽?
家長裡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