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焱華在雲霧山挨了衆毆,一氣之下,把狀告到彭畢和周琴面前。
一個大男人,在領導面前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樣,哭得稀裡嘩啦。
段焱華告狀,不是告雲霧山村民毆打幹部,而是直接将矛頭對準許一山。
按段焱華的說法,是許一山在背後唆使、慫恿、和指揮村民圍毆他。
彭畢氣得摔了杯子,當即表示必須嚴懲當事人。
可許一山他奈何不了。
人家現在是縣委辦主任,是周琴書記跟前的人,隻能找周書記要個說法。
周琴盯着許一山看了好一會,生氣道:“許一山,你怎麼能這樣做?
動手打人,就是流氓地痞行為。
”
許一山辯解道:“我沒參與,我隻是拉了架。
”
周琴哼道:“是嗎?
可人家肯定說,都是你指使的。
”
許一山心裡來氣,嘀咕道:“早知道他惡人先告狀,我當時就不該去攔。
這些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心人。
”
周琴撲哧笑了起來,她無可奈何說道:“老段混到這種地步,也是無人能及了。
不過,這件事你還是得給他一個說法。
畢竟,權威這一塊的陣地不能丢。
”
許一山試探問:“把當事人抓起來判幾年?
”
周琴一楞,小聲問:“嚴重了吧?
幹群關系不能搞得太僵。
不利于今後工作的開展。
”
她讓許一山買點禮品,代表縣委去看望慰問段焱華。
許一山沒反對。
段焱華在雲霧山遭人圍毆,将他這些年積累起來威望瞬間粉碎得蕩然無存。
在許一山看來,段的遭遇确定值得同情。
段焱華被打後,一直沒去鎮裡上班。
許一山提着一大兜慰問品去他家,才知道他不在家,而去醫院住院了。
聽到段焱華住院了,許一山心裡不由咯噔一響。
果然,醫院的診斷結果是他出現了腦震蕩,且斷了一根肋骨。
他這是要将雲霧山村民置于死地。
許一山在找了醫生後,确定消息屬實。
許一山想見到他本人,但段焱華拒絕了探視。
現在的情況是段焱華因功受傷,打人者唐老鴨己被刑拘。
其中流傳影響最大的事,許一山唆使了群衆。
見不到段焱華,許一山并不急。
他知道這次鬧出來的事影響很大,段焱華作為受害者,得到了廣大幹部的同情。
一時之間,茅山的上空彌漫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涼情緒。
彭畢滿腔怒火,安排縣公安局去了雲霧山村,一夜之間,抓了七八個人。
老支書心急如焚,天剛亮,他便出現在許一山辦公室門口。
雲霧山村現在人心惶惶,雞飛狗跳。
這次被抓的人中,馬嫂子未能幸免。
老支書等到許一山來上班了,進門腿一軟就要下跪求人。
許一山趕緊扶起他,安慰他道:“您先不要急,這件事縣裡很重視,會有一個處理結果的。
”
老支書老淚縱橫道:“小許,我們村的人動手打人肯定不對。
但縣裡不能把他們全都抓走。
我雲霧山村己經沒剩下幾個勞力了,要是出了事,我一村的人都會遭殃啊。
”
老支書态度很明确。
打人了,他代表一村人給段書記道歉。
打傷了段書記,所有醫藥費全由雲霧山村承擔。
他有一個條件,哪就是縣裡把抓來的人全部放回家去。
許一山不敢答複老支書。
隻能好言好語勸他先回去。
他告訴老支書,自己絕對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