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志遠的質疑,許一山隻能保持沉默。
他的沉默引發了富嘉義的憤怒。
他突然起身,鐵青着臉出門而去。
張志遠見狀,趕緊起身追了出去。
許一山跟着站起來,他淡淡掃視一遍眼前的辦公室,昂首挺兇出門走了。
老董在聽了許一山叙說過程之後,大呼出聲,“老許,你闖禍了。
你怎麼能得罪領導啊?
”
許一山苦笑道:“我沒得罪他啊,是他自己生氣。
”
老董恨不得踹他一腳,罵道:“你就是個榆木腦袋。
這點水平都沒有,你當個屁官啊。
你知道富書記是誰嗎?
别說你的命運掌握在他手裡,全衡嶽市誰的命運不被他掌控?
”
許一山笑道:“你想多了吧?
我命由我不由他。
”
“傻X。
”老董無可奈何罵了他一句,“你這種人,就該生活在沒有人間煙火的社會裡。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就是個人情社會啊?
你不給領導面子,領導會給你面子?
許一山,你就等着被人找麻煩吧。
”
老董是許一山找彭畢欽點要的人,可是到現在都沒動靜。
不知是彭畢忘記了,還是故意在拖延。
兩個人去街上夜宵攤吃了點東西,破天荒沒有喝酒。
老董狐朋狗友多,好不容易逮着一個出來的機會,便極力慫恿許一山跟他去找朋友唱歌喝酒。
許一山哪有心情去唱歌,他耐不住老董的勸,于是放他一個人去,自己回了賓館睡覺。
本來他們是可以連夜回茅山的。
但老董堅持要在市裡過一夜。
許一山也沒把握富嘉義找自己要多久,所以答應了老董的要求。
回去房間,想起富嘉義發脾氣走人,心頭不禁有些郁悶。
加上老董在一邊的埋怨,心裡更沒了底。
想了好一會,突然想起胡進,便不假思索把電話打了過去。
胡進顯然還在應酬,話筒裡傳出來一片噪雜的聲音。
許一山問:“老胡,在忙?
”
胡進回了一句話:“是啊,來了客人。
”
“哦。
”許一山道:“不忙的時候,給我來個電話,我有事找你。
”
胡進笑道:“有事現在說。
我這裡說話方便。
”
許一山遲疑片刻,低聲道:“算了,沒事了。
”
不等胡進說話,他先挂了電話。
洗了澡,躺在床上,他有給陳曉琪打了個電話。
陳曉琪聽說他在市裡,今晚不回家了,便抱怨道:“許一山,你現在比黃書記和彭縣長都忙啊,一天到晚不歸家。
”
許一山歎口氣,“老婆,我這不是沒辦法嗎?
”
陳曉琪哼了一聲,“你總是有理由,有托詞。
許一山,我怎麼感覺自己嫁了人和沒嫁人是一樣的啊?
”
許一山笑道:“怎麼可能,過去你能躺男人懷裡睡覺嗎?
”
陳曉琪罵了一句:“流氓。
不想與你說話了。
早點回來。
”
他沒将富嘉義找自己,而且發了脾氣離開的事告訴她,免得她擔心。
陳曉琪被任命為縣團委副書記之後,一天班都沒去上過。
不是她不願意去,而是曾臻堅定的認為,現在保胎比任何事都重要。
閑在家裡的陳曉琪一天到晚無所事事,覺得幹什麼都沒興趣。
便隔三差五叫上楊柳來家裡聊天解悶。
楊柳從不拒絕,隻要陳曉琪一打電話,必定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