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欽話音一落,周圍的衆人也立馬面色一變,聚精會神的望着何慶武,全都在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
“醫生說通過檢查結果,能夠看出來,割傷自臻的匕首上帶着一種慢性毒藥!
”
何慶武緊緊的抓着手裡的拐杖,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這個一生戎馬、浴皿奮戰的老人,頭一次說話的時候内心如此沉痛。
“慢性毒藥?
!
”
何自欽一聽這話急忙說道,“中了毒那把毒素弄清楚,研究出毒藥,解了不就行了嗎?
”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毒,不是我們國内……”
何慶武說到這裡猛地頓住,接着轉頭看了眼一旁的中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方便把具體的說出來,輕輕的歎了口氣,繼續道:“反正就是一種十分罕見的毒,根本無……無藥可解……”
他這話說完,突然感覺自己的鼻子竟然悶悶的,眼眶也有些泛澀。
“無藥可解?
!
”
何自欽聞言面色猛然一變,急忙道:“爸,不會的,現在醫療條件這麼發達,隻要假以時日,一定能夠研究出解毒的法子來的!
”
雖然何自欽跟二弟兩個人之間多有不和,而且也嫉妒父母偏袒老二,但是他知道老二對于何家意味着什麼,外界很多人對老二的忌憚甚至比對他更甚,所以老二跟他一樣,都是支撐何家的頂梁柱,而他們兩兄弟,也是何家被稱為第一大世家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向來奉行家族自傷,所以自然不希望老二出事。
站在一旁的蕭曼茹靜靜地聽着這一切,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緊緊攥着拳頭,指甲近乎都掐進自己的掌心裡了,面色慘白一片,身子瑟瑟發抖,眼淚從眼眶滑落也兀自不覺。
何慶武低下頭,輕聲歎道:“軍區總院十年前就接觸過這種毒,已經研究了十年了,仍舊無藥可解……”
“十……十年?
!
”
衆人聞言皆都面色猛然一變,實在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奇異頑固的毒藥!
何自欽咕咚咽了口唾沫,急切道:“爸,你的意思是說,十年前有人中過這種毒?
!
”
“不錯,這個人我也認識,也是一位通天徹地的英雄人物,十年前,他也是在這裡接受的治療!
”何慶武回憶着往事,滿臉滄桑無力。
“那……那這個人現在如何了?
!
”何自欽雖然聽清楚了父親說的每一個詞,但仍舊不死心的問道。
“我說了,無藥可解,你覺得他能怎麼樣……”何慶武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小,語氣中的絕望顯而易見,微微的擡着頭,不想讓眼眶中的淚水落下來。
何自欽張了張嘴,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何自珩猛地一個箭步沖過來,咬着牙厲聲道:“不能解我們也要解,總不能就這麼放任二哥去死吧!
”
“二爺暫時不會有事!
”
這時從走廊一側急匆匆的走過來了一個身影,正是這所醫院的副院長兼外科主任趙忠吉,他走到跟前後急忙說道,“雖然這個毒很厲害,但是藥性也很慢,二爺的中毒創口确實很多,但是撐個一兩個月還是沒問題的!
”
“撐個一兩個月?
!
”何自珩猛地竄過來一把撕住了趙忠吉的領子,怒聲道,“我要的不是撐一兩個月,是要我二哥活過來!
你們醫院幹什麼吃的,都十年了,竟然連個毒都解不了!
”
“自珩!
”
何自欽立馬把三弟的手拽了回來,接着沖趙忠吉歉意道:“老趙,别跟他一般見識,我三弟也是着急!
”
“我們又何嘗不着急呢!
”趙忠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十年前戰……十年前同樣中這種毒的患者去世後我們也一直沒有停止對這種毒的研究,但是我們發現這種毒非常的奇特,裡面的每一種成分單獨拿出來都不會緻人中毒,但是将它們放在一起,卻會産生非常奇特的毒性,所以這讓我們根本無的放矢!
”
似乎也是為了避免洩露什麼機密,他特地沒有交代清楚十年前中毒的患者是誰。
“那你們解不了,就沒有找世界上其他的醫療機構請教研究過嗎?
”何自欽繼續問道。
“我們當然請教過米國醫療協會和歐洲醫療協會這些知名的醫療組織,但是他們在我們之前很早就接觸到了這種毒液,一直到現在,也是無法可解!
”趙忠吉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道:“而且歐洲醫療協會那邊的存檔顯示,這種毒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有了記載,可見是一種很古老的毒。
”
衆人聽到這話不由面色凝重,一言不發,整個走廊的氣氛頓時變的沉重了起來。
“無藥可解……無藥可解……莫非我二弟真的要就此殒命嗎……”何自欽緊緊的握着拳頭,腳步有些踉跄,自顧自的喃喃念叨道。
“其實也不能說的這麼絕對,起碼還有一種法子沒有嘗試過!
”趙忠吉擰着眉頭沉吟道。
“什麼法子,老趙你倒是快說啊!
”
何自欽神情一振,頓時來了精神,急忙說道。
走廊的衆人眼前也皆都重新變得明亮起來,滿臉期待的望着趙忠吉。
蕭曼茹心頭一動,急忙抹去臉上的淚水,快步的往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