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集團的現狀,多多少少給人帶來了一些陰霾。
不過,大家也不會因此而因噎廢食,工作依舊要繼續,日子也還是要過。
陳氏當然不可能如某些人所願,放開南洋的資源,任人索取。
“你雖然和玉将軍合作得很是密切,但我覺得,你們兩人之間,還是有不少觀念上的差異存在。
”楊關關認真道。
“她愛的是抽象的存在,而我,愛的是具體的人。
”齊等閑隻是淡淡地說道。
楊關關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夥子,你的思想很危險啊,小心被請去喝茶!
”
齊等閑嗤笑一聲,然後又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知道幫陳家是不正義的,在南洋這一方局勢的争鬥上,甚至趙家派系都站在了正義的一面。
”
楊關關道:“你是說陳家獨霸南洋多年,獨攬大權,不符合現代文明價值觀。
推翻陳家,讓南洋的人民能發出自己的聲音,這才符合現代文明價值觀?
”
齊等閑點了點頭,說道:“你越來越懂我了。
”
齊等閑記得自己可是在楊關關家裡發現了一本《論公民的不服從義務》,再加上她又是高材生,對于這些方面的看法和思考,當然是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但你現在所做的,又是想結束趙家派系對權力的把控,清晰地定位私權的邊界。
”楊關關笑了笑,“然後,這兩者從根本上産生了矛盾。
”
“甚至,你跟雪國的寡頭聯手,都會有這樣的矛盾。
因為你知道,寡頭把持經濟命脈,綁架人民,是不道德不正義的。
”
“但是,你想要達成自己的目标,卻又不得不維持着這樣的矛盾?
這讓你覺得很困惑,然後,内心掙紮。
”
齊等閑倒也不避諱,微微一笑,道:“好像是這樣。
”
楊關關也是歎了口氣,道:“這樣的心态,可是影響你那縱橫無敵的拳法啊!
”
齊等閑問道:“那你有什麼好教我的麼?
”
楊關關兩手一攤,緩緩道:“說句實話,是沒有的,因為這本身就是矛盾的!
”
“私權的邊界明晰,或者說,公權得到限制,才能定義法律,産生真正的秩序與美德。
”
“從傳統走向現代,就是從小農意識、家長意識、君權意識走向私産私權意識。
”
“但你想做到這些,那就不得不借助陳家的力量,以及雪國寡頭的力量。
”
齊等閑豎了豎自己的大拇指,楊秘書就是牛逼,說起話來也是老母豬戴兇罩,一套一套又一套的。
“先做好與你有關的事情吧,現在可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楊關關笑了笑,“你一猶豫,可是有不少人會跟着遭殃的。
”
齊等閑道:“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也就隻是偶爾停下來想一想,而絕不會去改變自己的行動和計劃。
”
楊關關道:“趙家派系想推翻陳家,可不是想着讓南洋人能發出自己的聲音來,他們是需要一條更聽話的狗來代替陳家的統治,方便他們撈取到更多的利益而已。
所以,暫時也不要再有這方面的心理負擔了!
”
齊等閑哈哈一笑,道:“你說得對,我首要的敵人就是趙家。
他們要是不倒下,我不能安心,甚至,連我母親的面都見不到!
”
收拾好東西之後,兩人從醫院離開。
“你的耳朵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齊等閑問道。
“聽力還是受到了影響,有時候還會嗡嗡響,也不知道能不能徹底恢複過來。
”楊關關有些氣悶地說道,“居然讓個棒子陰了,想想都覺得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