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錢彪要殺了她,周玉翠徹底慌了神。
“楊辰,你不能讓他殺我,不管怎樣,我也是秦惜的養母,秦依的母親,秦大勇的老婆,笑笑的姥姥。
”
“秦惜和秦依是多麼善良的女人,你是最清楚的,如果讓她們知道,我是被你安排人給殺了,她們肯定不會原諒你。
”
“再說,就算我不是秦惜的親生母親,可是我也是她的養母啊?
”
“楊辰,你可千萬别沖動啊!
殺人是要犯法的,你還是把我送回監獄,我一定會在裡面好好改造,争取得到減刑,早日出來跟你們團聚。
”
周玉翠瞳孔中滿是惶恐,說話也是語無倫次。
“你給我閉嘴!
”
楊辰憤怒地咆哮一聲“你還想争取減刑?
還想跟我們團聚?
你是在做夢嗎?
”
“你本就是重罪在身,竟然還敢綁架秦依,現在的你,是罪上加罪。
”
“就算我不殺你,你也逃不了一死!
”
“你說的沒錯,不管怎樣,你也是秦依的親生母親,秦惜的養母,如果是我殺了你,她們會非常的難過,所以我不會殺你!
”
“但是,這一次,你隻能接受法律的制裁,唯有死罪!
”
楊辰的話,擲地有聲。
周玉翠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之前雇兇殺人未遂,本就已經被叛了無期徒刑。
這一次,她又綁架秦依,依舊是重罪。
無期徒刑再加上一個綁架的重罪,恐怕會被立刻執行死刑。
周玉翠慌了,徹底慌了神。
楊辰剛才是想要親自動手殺了這個惡毒的女人,可是在将要動手的那一刻,他想到了許多人。
想到了秦惜,想到了秦依,想到了秦大勇,也想到了笑笑。
就在今天跟笑笑分開前,笑笑還哭着說想姥姥了,楊辰又怎麼忍心讓這些善良的人們傷心難過?
所以他放棄了對周玉翠的殺意。
因為就算他不動手,法律也會制裁周玉翠,唯有死刑等着她。
一旁的錢彪,也忽然恍然大悟。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警報聲,在這空曠的荒野中響起。
很快,幾名荷槍實彈的巡捕沖上了頂樓,當他們看見滿地的屍體時,一個個都是滿臉驚訝。
“舉起手來!
”
一時間,所有人的槍口,都對準了楊辰和錢彪。
這種情況,怎麼看,楊辰和錢彪都像是壞人,跌坐在地上的周玉翠,才是受害者。
“都給我把槍放下!
”
為首的巡捕,在看見楊辰的時候,差點吓尿,立馬怒吼了一聲。
其他人沒有見過楊辰,他可是親眼見過,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在楊辰面前都要卑躬屈膝。
可想而知,楊辰的身份有多麼的恐怖?
聽見他的咆哮聲,那些人才收起了槍。
“楊先生!
”
為首巡捕走上前,站直了身軀,對着楊辰敬禮。
楊辰回禮後,吩咐道“這些死的人,應該都是國際之名殺手,你們應該很容易就能查到。
”
聞言,為首巡捕滿臉震驚。
國際上的殺手,可都是窮兇惡極的恐怖存在,此時竟然倒下了八個。
“至于這個女人,本就是無期徒刑的重刑犯,竟然越獄逃出,還參與一起綁架。
”
楊辰冷漠地看了眼周玉翠說道。
“這是監控視頻證據,或許對你們有幫助。
”
錢彪是時候的拿出一個優盤,遞給了為首巡捕。
“謝謝楊先生的配合,您盡管放心,但凡是跟這次案子相關的人員,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
為首巡捕立馬說道。
楊辰微微點頭,随即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周玉翠在意識到自己将要面臨死刑的時候,已經徹底吓呆了,渾身無力的坐在地上,任由兩名巡捕将她架着帶走。
一個小時後,江州人民醫院,一間獨立的病房内。
秦大勇就像是一個木乃伊,渾身都纏着白色的紗布。
秦惜和秦依都在,看見自己的父親這幅慘樣,兩女都是淚眼婆娑。
“你們放心好了,爸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隻要好好靜養,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康複。
”
楊辰安慰道。
他說得也是事實,秦大勇看起來很慘,渾身纏滿了紗布,實際上就斷了一根肋骨,其他的都是皮外傷。
隻是皮外傷太多,所以才纏滿了紗布。
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
“楊辰,那個女人呢?
”
秦依忽然紅着眼看向楊辰,咬牙切齒地說道。
楊辰自然知道,秦依說的是周玉翠。
秦惜也看了過來。
從兩人的眼神中,楊辰隻看到了非常濃烈的恨意,還有擔憂。
周玉翠對她們的傷害,恐怕會成為這輩子都難以磨滅的印記。
“已經被巡捕房帶走了。
”楊辰說道。
聽見楊辰的話,兩女同時暗暗松了一口氣,眼眸深處的擔憂,也徹底消失。
楊辰也很慶幸,幸虧自己沒有對周玉翠動手,不管怎樣,在這兩個善良女人的眼裡,周玉翠都是母親。
如果楊辰殺了周玉翠,她們會非常難受。
“隻是……”
楊辰猶豫了下,見兩女臉上再無任何擔憂,才接着說道“隻是她本就是無期徒刑的重罪,今天有參與綁架,如今罪上加罪,她即将面臨的,隻有死刑!
”
聞言,兩女都是呆滞了那麼一瞬。
但是很快,她們臉上的表情都輕松了起來,隻是眼眸深處,還有幾分不舍。
“就算被判死刑,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
良久,秦依打破了沉默,一臉平靜地說道。
隻是,她看似平靜,但雙眼已經紅了,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
“小依,不管怎樣,你還有我這個姐姐!
會陪伴你一輩子的姐姐!
”
秦惜也很心疼秦依,伸出雙手,抱住了秦依。
“哇……”
被秦惜抱住的那一刻,秦依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了起來。
秦惜也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聲音,淚水流的滿臉都是。
楊辰輕輕地歎了口氣,心裡也很難受。
但是這一次,他不會再有絲毫心慈手軟,周玉翠,必須接受法律的懲治,唯有死刑,才是她的歸宿。
一個月後,周玉翠的審判結果終于出來,死刑,立即執行!
這一次,秦惜和秦依沒有再哭,因為這是周玉翠必須接受的懲罰。
楊辰親自操持周玉翠的喪事,雖然不怎麼風光,但對周玉翠而言,已經很隆重了。
秦大勇的傷,也幾乎痊愈,就剩下被打斷的肋骨還沒有恢複。
一切都再次恢複了正常。
但這一個月以來,楊辰心中一直壓着一件事。
“宇文斌,你到底有什麼關于我媽的秘密?
”
楊辰喃喃自語道。
“老公,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
晚上,秦惜把笑笑哄睡着後,躺在楊辰的肩膀上,小聲問道。
這些日子以來,楊辰每天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明顯是有什麼心事。
“我想我媽了。
”
楊辰緊緊地摟着懷中的女人,低聲說道。
這還是秦惜第一次見到,楊辰在她面前,露出如此感性的一面。
“能跟我講講,媽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嗎?
”
秦惜在楊辰的懷中輕輕掙紮了一下,換了一個舒适的姿勢,開口問道。
對于楊辰母親的事情,秦惜從未聽楊辰提起過,其實她一直都挺好奇的。
“我媽是個善良,而又充滿智慧的女人。
”
楊辰的思緒紛飛,開始講了起來。
“她叫楊雪雁,曾經是燕都第一才女,隻是沒有人知道,她到底來自什麼地方,似乎關于她的一切,都是未知。
”
“直到後來,那個人見到了我媽,便一見鐘情。
”
“那時候,我媽并不知道,那個人已經結婚了,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人。
”
“那個人堅持了好久,終于成功追到了我媽。
”
“可就在我媽得知自己懷孕,讓那個人娶自己的時候,那個人才終于向我媽坦白了他的身份,還有他已經結婚。
”
“我媽得知真相後,是要一走了之的,可就是這時候,宇文家族,将我媽一手創立的雁辰集團奪走了!
”
“身無分文的她,為了肚子裡的我,不得不妥協,隻能進入宇文家族。
”
“就這樣,沒有任何名分,在宇文家族呆了好多年,這麼多年來,我們母子受盡了屈辱。
”
“直到我九歲那年,那個人的妻子,因為擔心我奪走了他兒子的繼承人之位,逼那個人将我們母子趕出了宇文家族,甚至驅逐我們離開燕都……”
這一說,就是好幾個小時,等楊辰說完的時候,秦惜早已淚流滿面。
“老公,沒想到,你的童年竟然這麼的悲慘,還有媽,她的命真苦!
”
秦惜緊緊地抱着楊辰,紅着眼說道。
她心疼這個男人,也心疼那個為了自己的兒子,而忍辱負重那麼多年的堅強女人。
“媽被這樣欺負,難道就沒有娘家人為她撐腰嗎?
”
良久,秦惜的情緒才穩定,一臉疑惑地問道。
楊辰搖了搖頭“在我的記憶中,從未聽媽說過娘家人的事情,直到死,除了我,都沒有一個人守在她的身邊。
”
“以你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難道就沒想過,找一下媽的娘家人嗎?
”秦惜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