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省愕然:“你接何沁的股份?
啥意思?
”
夏敏在下面拱他:“啥意思你還不懂?
就是她把股份轉讓我,我給她錢買下。
”
葉三省沉不住氣了,翻身倒在一邊,看着夏敏那張泛着紅*潮的俊臉:“買賣買賣,有賣才有買,她那股份現在怎麼樣個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天一亮牌,就有可能化為烏有,政府收回那些地,她還攔得住不成?
她拿什麼賣給你?
你怎麼想着要去接她的股份?
這比火中取栗還危險十倍,尤其是這種時候,風險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
夏敏也往旁邊半翻,斜卧着看他媚笑,一點也不驚慌:“那還不是因為你。
”
葉三省驚奇了:“我又咋了?
”
夏敏說:“那天你帶我去跟她吃飯,還有柱大師,結果你自己吃到一半跑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裡,然後她一陣忽悠,我就上了當。
”
葉三省生氣地說:“你會被人忽悠?
你是利欲熏心吧?
她是不是說給你一個便宜的價格?
可是再便宜,你也得拿得到手才算啊,竹籃打水!
”
夏敏故作委屈的樣子:“不是說資本家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就敢殺人放火,我這還沒有殺人放火,就是貪個小便宜,用得着這樣生氣?
再說,她這個價格不是便宜,是便宜得要死。
”
葉三省冷靜下來:“你們什麼價?
怎麼談的?
”
“她拉我一起入夥,算我一半的股份,而這一半股份,我隻需要出以前她實際出資的五分之一。
”
“很不錯的交易,付了訂金嗎?
”
“你都知道要訂金,何沁自然也要。
我們簽訂了一個股份轉讓協議,簽字畫押,我也當場在手機上轉了五十萬給她。
柱大師在場做旁證。
”
“她那一半股份原來的價值多少?
”葉三省用最後的耐心,平靜地問。
“将近八千萬。
”夏敏得意洋洋地回答。
那一半的股份是四千萬,夏敏能夠用八百萬獲得四千萬的股份,當然值得冒險,甚至,這八百萬也未必最終會付出,隻是付了五十萬的訂金,一旦事情不對,她可以舍棄五十萬,壯士斷腕,不,這五十萬還不配稱為夏敏的腕,隻是一截手指甲,她随時可以輕易舍棄,所以這生意對她來說,千值萬值,就當拿五十萬買一個機會。
但是這讓葉三省有種被背叛的不快。
說好一起組團打怪,可是突然間夏敏另開一局,而且還會形成競争,甚至可能直接擋路,壞了葉三省和整個文化縣委縣政府的大局,哪怕這個現在就躺在他的旁邊,剛剛親熱過,他也實在無法不感到厭惡。
“你覺得你能夠拿到這八千萬的一半嗎?
”葉三省冷笑着問。
“我不是有你嗎?
”夏敏毫不在乎地說。
“我?
”葉三省差點失态地叫起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
這事楊中說了都不算,隻有歐陽堅能夠拍闆。
我相信夏總你神通廣大,但是你也不要忘記,王昌洪是歐陽書記城市東移拿下的第一人,他老婆的股份,歐陽書記絕不會忍手,打自己的臉,而且,王洪九已經跟他成了生死仇人,這事誰也辦不好。
”
“什麼生死仇人?
不就是……錢嗎?
”
“錢多了就會成生死仇人。
”葉三省遲疑一下,既然失言了,就決定對她說實話,因為何沁是他讓她們認識的,而且,她剛剛給了他那麼多的快樂。
“王洪九說要買兇殺人,威脅歐陽書記。
”
“啥時的事?
”
夏敏也有些緊張起來。
她也知道這可是很難化解的私仇了。
“昨天晚上。
”葉三省吐了口氣,“昨天晚上,就在我陪你們喝得高高興興的時候,有人就把這個信息轉達給了歐陽書記。
”
“所以你認為我很難拿到那筆股份了?
”
夏敏問。
奇怪的是,她臉上的表情卻并不十分緊張。
“這你應該問歐陽書記去。
”
葉三省往床上舒服地一躺,準備不再理這事了。
夏敏如果因為跟他認識而且有這種關系,就想通過他來左右這次非法囤地整頓,上下其手,那她真的想錯了。
即使他豁出命去幫她,他也認為辦不到,何況,這一切,本就是他促成的,他就是想要緻王洪九和那一夥人于死地,他才有機會從中漁利,他絕不可能背棄初心,蓋壓自己掀起的波瀾。
“可是有一個人說我應該做這生意。
”
夏敏撲過來,撲在他的身上,眼睛距離他的眼睛隻有一寸。
“市*委書記嗎?
呵呵。
”
葉三省根本不信這時候還有誰能夠阻擋歐陽堅的步伐。
“是柱大師啊。
那天他還專門問了我的生辰八字,給我算了一卦,說我命中有貴人扶持,今年有意外之财,必能逢兇化吉,一飛沖天。
”
葉三省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哪怕是夏敏真說是姬中恒,他也覺得很難讓歐陽堅改變主意,放棄對非法囤地的整治。
政府工作有政府工作的程序,哪怕是上級領導,除非特殊原因,也不會冒然叫停下面的正常工作,何況歐陽堅已經向姬中恒彙報過并得到了同意和支持,但是柱大師是個意外,或者說是特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