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腿,怎麼滾?
”
看着二老闆,我冷冷的回了一句。
傻子都知道,我這是故意諷刺二老闆。
果然,二老闆滿面怒容。
他剛要再說,就見忠伯輕輕摁了下他的肩膀。
二老闆這才忍住怒氣,沒再說話。
給鄒老爺子鞠了三個躬後,我便随意的找了個角落,安靜的呆着。
這一天,前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
其中,有許多我熟悉的面孔。
像帶着齊岚和齊公子一起來的齊老爺子。
還有那位渾身油膩,帶着快刀趙平的鄭老廚。
我正看着。
忽然,就聽門口的迎客大喊一聲:
“有客到!
”
門口處,衆人讓路。
一回頭,就見拿着半月紫砂壺的老吳頭兒,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一到棺椁前,知客大喊一聲:
“一鞠躬!
”
知客是負責引導客人鞠躬道别的。
可話音剛落,老吳頭兒也不理他。
他竟蹲在棺椁之前,看着上面挂着的鄒老爺子的遺像,自言自語的說道:
“老鄒頭兒啊,老鄒頭兒。
你這聰明半輩子,掙紮半輩子。
到最後,沒能上岸不說。
反倒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哎!
”
老吳頭兒說着,慢慢的搖了搖頭。
他這一句話,讓整個告别廳,頓時陷入一種奇怪的尴尬之中。
老吳頭兒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鄒老爺子是被人害死的。
大老闆作為長子,他走了過來。
伸手想要攙扶老吳頭兒起身,同時說道:
“吳老,醫生已經做了鑒定。
我父親就是心髒病突發離世的。
沒您想的那麼複雜。
來,快起身……”
老吳頭兒卻根本不搭理大老闆。
他依舊盯着遺像,自言自語的說道:
“老鄒頭兒,你這輩子,敗就敗在一個賭上。
賭場搞的亂七八糟,兩兒一女也因為你那點家産,那是各懷鬼胎!
你倒是說說,你的死和你兒女有沒有關系……”
“夠了!
”
輪椅上的二老闆,憤然大怒。
指着老吳頭兒,連連說道:
“老東西,你别仗着和我父親是朋友,就在這裡胡說八道。
我告訴你,我父親活着的時候,我們讓你幾分。
現在我父親走了。
你再敢多說一句,我今天讓你下去陪我父親!
”
面對二老闆的威脅,老吳頭兒嘿嘿一笑。
他慢悠悠的起身,指着二老闆的雙腿,笑眯眯的說道:
“你這小子,就是記吃不記打。
你是不是忘了,你這兩條腿怎麼折的了?
”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這雙腿現在本就是二老闆最大的痛處。
被老吳頭兒當衆一說,二老闆氣的臉色煞白。
對着門口的四大悍匪,大聲喊道:
“來人,馬上給我這個老東西,給我弄出去。
給我狠狠的收拾他!
”
四大悍匪剛要動,大老闆立刻擡手制止說:
“都給我站住。
今天凡是來吊唁我父親的人,都是我們鄒家的貴客……”
說着,又對老吳頭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