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人一眼,我淡然說道:
“先生,是您自己說的,三分五角不嫌少。
而我給您了二百,你怎麼就看不上了?
”
這人坐在冰冷的長椅上,手指随意的撥動幾下琵琶,慢悠悠說道:
“聽琵琶,憑賞。
聽我唱曲兒,兩方!
”
兩方?
我不由一愣。
兩方可就是兩萬。
這深更半夜,聽他唱那麼幾句,就要兩萬?
這不是賣唱,這是搶劫!
但我心裡,隐隐覺得有些不對。
一個年近六旬的挂子門人。
在這夜半之時,竟跟在我身後賣唱。
這似乎有些太不正常了。
想到這裡,我已經隐隐察覺,對方是誰了。
隻是現在,我還不敢确定。
“不好意思,兩方沒有,就這二百。
數九寒天,夠您買壺溫酒,祛祛風寒……”
說着,我轉身便要走。
可沒想到,這人呵呵冷笑,說道:
“吃白食,聽白曲。
聽完就想走?
你走得了嗎?
”
話音一落。
就見這男人站了起來。
腳尖點地,猛的向上一挑。
就見夜空中,一道幽暗的白光,在半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
接着。
“啪”的一下。
這東西砸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頓感額頭上痛中帶涼。
雪塊!
這男人用腳踢的雪塊,速度竟然極快。
快到我根本沒有反應,便被他精準的命中我的額頭。
一時間,我怒火中燒。
這是欺人太甚!
我右手微垂,一張鋼牌滑落手中。
手腕一抖,鋼牌随即飛出。
破風旋轉,在空中傳來“嗖嗖”的微響。
這一下,我用的力度很大。
眼看着鋼牌,就要命中這男人。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男人一擡手。
拇指和中指微微并攏,竟死死的捏住了鋼牌。
而他的力度用的恰到好處。
鋼牌竟在他手指間,繼續旋轉着。
這一手,看的我頓時目瞪口呆。
這男人一臉不屑,把手中的鋼牌随意飛出。
看着我,挑釁般的說道:
“你這手飛牌,就是吳老謠教你的?
”
吳老謠?
他說的是老吳頭兒。
我還從來都不知道,吳老頭兒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外号。
“你認識吳老?
”
男人嘴角上揚,不屑冷哼。
“還吳老?
他也配?
他就是一個滿嘴胡說八道的謠狗罷了!
”
謠狗?
這人似乎對老吳頭兒,似乎頗為不滿。
說的話,也很難聽。
但我已經猜到,他是誰了。
“你就是吳老讓我找的,和你對賭的人吧?
”
這人依舊是一臉的清冷,問我說:
“他還說什麼了?
”
“沒再說什麼。
隻說你手段非常。
是綽号九十八的種叔!
”
我把老吳頭兒的話,重複了一遍。
其實老吳頭兒和我說的時候。
我心裡就好奇,怎麼會有九十八這種綽号。
不過,這明明是誇獎的話。
這人聽着,卻是憤然大怒。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
一瞬間,我不由的愣住了。
我這話,有什麼毛病嗎?
看着他憤怒的神情,我忽然意識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