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不可能和兩人解釋這一切。
“那客源?
客源怎麼辦?
還有冬天呢,冬天江面結冰,賭船根本沒辦法航行……”
蘇梅和鄒曉娴看着我,問說。
我點了支煙,抽了一口後,才開始和兩人解釋道:
“我們先抛開二老闆的因素。
隻說天象樓和騎象樓。
你們想過沒有,天象到底輸在哪裡呢?
”
“不就是因為騎象樓搞的那個所謂的公平博彩,把我們的客人,全都吸了過去嗎?
”
對于騎象樓,鄒曉娴還是滿心的不服。
我慢慢搖頭,幫鄒曉娴分析着。
“你說的,隻是其中的一點。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你的天象,太黑了。
天象這麼多台子,有幾個沒有貓膩的?
來天象的賭客,十個人中,得有十一個人輸的。
這種竭澤而漁的做法,就算沒有騎象樓的出現,沒有衙門口兒的打壓。
用不了多久,天象也會自生自滅!
”
我的話,說的鄒曉娴有些尴尬。
但她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所以,你要确定做賭船的話。
我可以給你三點建議。
第一,和騎象樓一樣,對外宣傳,取消場子裡的所有貓膩。
可以學習濠江那些有賭牌的大型場子的做法。
憑借概率,抽水,限紅三大法寶,你照樣可以賺的盆滿缽滿!
如果非要出千,也要把客源養的充足後,等到二老闆和騎象樓鬥的兩敗俱傷時,你可以适當的玩些貓膩……”
“第二,大批量的發展專業中介,也就是疊碼仔。
同時,要給這些疊碼仔高額的返水。
不能像之前一樣,因為一個點半個點的,去和疊碼仔讨價還價。
就像陶花一樣,本來和你們合作好好的。
最後因為返水的幾個點,現在基本已經不給你們帶客了……”
“第三,千門下八将中,有一種“種将”。
說白了,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托兒。
你可以雇傭一定量的托兒,混在賭客中間。
至于他們的作用,不用說你也清楚……”
我一說完,鄒曉娴再次陷入沉思。
而蘇梅卻是一臉茫然的看着我。
“至于梅姐說的冬天該怎麼辦,其實很簡單。
江面不能行船,但船還在。
就在船上玩一樣。
當年鳳美,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
我把之前聽說的,講了出來。
想了一會兒,鄒曉娴認真的點了點頭,才又說道:
“謝你了,小六爺。
等我回去,再考慮一下吧。
可能接下來,還需要你再給我出些主意……”
我抽着煙,點了點頭。
我和蘇梅從場子裡出來時,已經是後半夜兩點多了。
雪後的馬路,光滑的像一面鏡子。
雖然換了雪地胎,但蘇梅還是小心翼翼的開着車。
這一路,蘇梅的情緒好像都不太對。
她一直不說話,直到送我到了小洋樓門口時。
她才停車,轉頭看着我說:
“小六爺,我們認識有半年多了吧?
”
我點了點頭。
“你相信我嗎?
”
蘇梅的話,問的我一怔。
藍道江湖,爾虞我詐,機關算盡。
能有一個稱得上信任的人,實屬太難。
并且,六爺當年也曾就信任問題,教育過我:
“十分信任贈八分,剩餘兩分莫與人。
”
或許在今晚之前,我對蘇梅有八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