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彬領着陳軒走進白玉樓,踏着一條螺旋式的石雕古梯往上層走去。
為了不破壞整體的美感,白玉樓是沒有設立電梯的,好在兩人都不是普通人,一口氣走上十幾樓都臉不紅氣不粗的。
最後,陳軒踏上了一片廣闊無比的天台,在這麼高的地方,已經可以俯瞰整座歸雲山的雲海變幻,以及天海市的萬家燈火。
在這個一覽衆山的天台開設宴席,是天海市頂級大佬們身份的象征。
雷彬快步走到天台中央的一張大圓桌前,對位居首席的一名中年男子微微躬身,恭敬的說道:“老大,我把之前說過的陳軒兄弟請過來了。
”
“噢,那就請他過來入座吧。
”那人淡淡說道。
陳軒知道和雷彬說話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龍飛了。
隻見他大約三十七八歲的樣子,濃眉大眼、高鼻闊口,左邊臉頰有一道自上而下的疤痕,看上去有點觸目驚心。
雖然坐着,但也可以看出來身材相當魁梧,他的雙目隐含精光,顧盼之間,極有威勢。
除了龍飛之外,大桌旁還坐着五六個一看就身份不凡的人物,不是龍飛道上的朋友,就是他請來助拳的高手。
在龍飛的身後,還站着一名身形削瘦的女子,那女子雖然面容普通,但卻帶着一股陰厲之氣,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擺了這麼大的陣仗,也許真的不用我出手了。
”陳軒内心感歎了一句,走了過去。
雷彬當即給陳軒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的龍飛老大了。
”
“你好,我叫陳軒。
”陳軒不卑不亢的說道,算是對龍飛打過招呼了。
他不是龍飛手底下的人,也無懼龍飛作為一方大佬的威勢,因此也就不用對他敬稱行禮。
但是陳軒這副态度,卻讓龍飛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他完全沒想到雷彬跟他說的這名武術高手,居然這麼年輕,而且還這麼傲氣。
龍飛略微不滿的向雷彬看了一眼,那意思,就是雷彬你怎麼請了一個學生氣息的年輕人來,有沒有搞錯?
雷彬看到老大的眼神,隻能尴尬的笑了笑,陳軒确實太過年輕了,而且根本看不出來有練過武的樣子,他也是不好解釋。
“我聽說你一招之間,就把我最得力的手下雷彬打敗了,不知道陳軒兄弟師承哪位武術大家?
”龍飛轉過臉來,對陳軒問道。
他自己也是練武高手,對天海市武術界的名家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如果陳軒真的能一招打敗雷彬,那這年輕人的師父也絕對不是無名之輩。
陳軒聽出龍飛的語氣有些許質疑,搖搖頭說道:“我并沒有拜任何人為師。
”
龍飛聞言一怔,沒料到陳軒給出的居然是這樣的答案。
但凡武術高手,背後一定有名師指導,特别是當代武術界衰微凋零,普通人是不可能靠自己摸索練出一身好武功的。
“龍老大,你怎麼請了這麼一個說話都不靠譜的子過來?
連自己的師門都不肯說,是怕丢人現眼吧。
”龍飛的左首,一個五十歲左右、身穿黑色練功服的男子終于忍不住開口。
他氣息沉凝,腦門兩邊的太陽穴微微隆起,說話時中氣十足,大有武術名家風範。
“這位是?
”陳軒看向說話那人,從容問道。
“哼,就憑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師父的大名!
”一個三十歲不到、同樣身穿練功服的青年人,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神色傲然道。
陳軒看着這個青年,微微皺眉,不知道這人對他哪來這麼大的敵意。
眼看場面有點劍拔弩張,龍飛幹咳一聲道:“今天各位都是來幫忙助拳的,不要傷了和氣,伍定師傅、于天兄弟,如果雷彬所言不假,這位陳軒友能夠一擊敗他,那肯定是有真才實學的,都請坐下來說話吧。
”
此時隻剩下一個最下首的座位了,陳軒也不計較,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一張圓桌圍坐了七個人,除了陳軒、龍飛、武定和于天師徒,還有兩個穿着黑西裝的壯年男子,和一個身穿褐色長衫正閉目眼神的老者。
龍飛一個個的介紹過去,武定和于天師徒都是天海市第一大武館——定勝武館的高手,主要修煉華夏武術裡的八極拳。
由于武定常年閉關修煉,因此定勝武館的館主都是由徒弟于天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