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司馬雷的回憶
幕落黃昏,司馬雷獨坐在炮樓樓欄上,滿是悲傷的目光無神的眺望着遠方,一雙深邃的瞳孔中滿是深沉的回憶之色。
猶記得,那同樣是一個幕落昏黃的一天,他做出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個決定,同樣也是他人生中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他,開槍擊斃了自己的兄弟……
晚霞缤紛,景色怡人。
就在這天,司馬雷所率領的特戰狼牙尖刀突擊隊突然接到了上級司令部的命令,參與圍剿一個跨國販毒集團的窩點。
那是一棟廢棄的工業樓,四野茫茫,樓層中空蕩蕩。
在武警與特警官兵的協助下,特戰狼牙尖刀突擊隊順利的突擊進了販毒集團的窩點内,并與販毒分子展開了熱火朝天的激戰,斃殺數十名火力兇猛的毒販,直擊販毒集團的心髒。
然而激戰将盡,特戰狼牙尖刀突擊隊隊員‘斑狼’卻不幸遭遇伏擊,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敵人俘虜。
俘虜了斑狼,販毒匪首便以斑狼作為人質肉盾,頂在了他的身前,背靠牆壁與狼牙尖刀突擊隊展開激烈對戰。
為了保護斑狼的安全,特戰狼牙尖刀突擊隊好幾位隊員都已是負傷,并導緻數位火力支援的武警特警官兵先後犧牲。
而在這種情況下,司馬雷卻無法尋找有利機會對匪首進行緻命打擊。
隻能夠眼睜睜的看着毒販匪首氣焰嚣張。
“哈哈哈,都給我退開,否則老子與你們同歸于盡。
”毒販匪首瘋狂大笑,他一手扣着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斑狼,手中槍械也不斷的對着周圍虎視眈眈的軍警點射。
但礙于斑狼的安全,軍警缺隻能夠閃避,而無法開槍射擊!
這讓匪首的氣焰更加猖獗。
“土狗,你現在已經被包圍了!
你插翅難逃!
現在立刻放下武器,趕快投降。
”在這種情況下,戰場外設立的臨時廣播台不斷的喊話,意圖對土狗進行勸降。
“去你媽的投降!
你們别做夢了!
老子今天人在這兒,有膽子你們都沖進來啊,一槍崩了老子!
反正老子今天殺得也夠本兒了,手裡還有着一個特戰隊員做陪葬,老子死也值了!
哈哈哈……”‘土狗’氣焰猖獗,一邊瘋狂大笑,一邊死死的掐着斑狼的咽喉,讓得後者滿臉痛苦,生不如死。
司馬雷匍匐在土狗正對面的一排矮牆上,手中狙擊步槍早已經瞄準了土狗的方向。
但斑狼阻礙在前,他壓根兒無法在保證斑狼的安全下準确擊斃土狗。
無可奈何,司馬雷轉移了槍口,他朝着土狗喊話,意圖吸引土狗的注意力而尋找有利的開槍機會。
“土狗,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有什麼條件你盡管說,隻要不過分,老子做主答應你了!
”司馬雷大聲喊話,頓時吸引住了土狗的注意力。
後者的目光朝着他望來,手中槍械對準了他的方向。
“土狗,不要開槍,現在的你彈藥有限,開一槍也就少一顆,你也就将會少了一線生機。
聽我一句勸,咱們好好聊聊,談談你的條件!
”司馬雷毫不畏懼的看着土狗的槍口,語氣平靜的大聲喊道。
“你他媽是誰?
憑什麼和老子談?
”土狗咆哮。
“我是特戰狼牙尖刀突擊隊的隊長,我叫雷狼,你手裡的人質是我的兄弟。
現在你應該相信我的誠意。
”司馬雷回答。
“有意思,真他媽有意思!
”土狗哈哈大笑,道:“你确定你能夠做得了主嗎?
老子可沒心情和你逗着玩呢。
”
“為了我的兄弟,我可以選擇違背命令。
”司馬雷平靜的聲音,讓得土狗相信了幾分,但遠在戰場外監聽的指揮小組卻是頓時急了,不斷的呼叫司馬雷嚴格執行命令。
司馬雷煩不勝煩,随手摘掉了頭上的無線耳機,高舉在手裡向着土狗示意。
随後一手捏碎了耳機,并将其扔進了戰場。
“土狗,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的誠意,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司馬雷依然不緊不慢的說道,但狙擊步槍卻已是悄然的瞄準了土狗,“來吧,朋友,說說你的條件。
”
“好,爽快!
老子喜歡!
”土狗笑着喊道:“雷狼是吧?
你要是不想看着你的兄弟和老子同歸于盡,那你就馬上立刻給老子安排一輛直升機,老子要出境。
”
“這個條件恐怕有些難度,朋友,換一個吧。
”司馬雷回應道。
“換一個?
哈哈哈,雷狼,你他媽當老子是傻子?
做不了主還他媽在這兒唧唧哇哇,你是不是想要老子放開人質,然後你好找準機會一槍斃了老子?
”土狗猙獰的笑道,五指力度加大,讓得斑狼面如死灰,痛苦而蒼白。
“雷狼,你要是不想你的兄弟就這樣死了,那你就最好答應老子的條件。
”土狗兇戾的咆哮道。
司馬雷沉默了下來,狙擊槍不斷的調整方位,意圖尋找有利機會。
但土狗極為謹慎,根本沒有被他吸引注意力而暴露出任何緻命的地方,依然整個人躲藏在斑狼的身後。
“好!
我答應你的條件!
不過現在我需要請示,并且安排直升機也需要時間。
”無奈之下,司馬雷隻得暫緩時間,開始與土狗拖延。
“雷狼,老子給你十分鐘,如果十分鐘直升機還不能夠到位,那你就準備着和你的兄弟說再見吧。
哈哈哈……”土狗哪會看不出司馬雷的心思,當即限定了時間。
司馬雷臉色難看,一動不動的瞄準着土狗的方向,通過瞄準鏡他能夠清楚的看見斑狼渾身浴皿,滿臉皿污并痛苦得痙攣的模樣。
這一刻,他的呼吸都是格外深沉,隻覺身體裡有着一種叫做‘疼痛’的感覺在流淌。
這是他參加特戰狼牙尖刀突擊隊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此時,通過瞄準鏡,司馬雷突然間察覺到了痛苦的斑狼有了異樣。
隻見斑狼那早已經幹裂的嘴唇輕輕的蠕動,一雙渾濁失神的眼瞳在緩緩大睜。
司馬雷的目光緊緊的凝視着斑狼的嘴唇,後者的嘴唇蠕動,想要大聲喊話,但他早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已是無力發出聲音。
但通過嘴唇的蠕動,司馬雷依然能夠明白斑狼的意思。
“開槍!
開槍啊……”
看着斑狼那渾濁的眼神中突然亮起的決絕,司馬雷的呼吸徹底凝滞,兇口中的心髒劇烈的跳動,一股尖銳的疼痛在心髒中滾滾翻湧。
劇痛讓司馬雷的眼眶都是紅了,握着槍托和扳機的雙手都是炸起了一道道青筋,如同蛇蟒猙獰。
這一刻,戰場中格外的沉寂,誰也沒有出聲,即使是被團團包圍,陷入絕境的土狗也是在靜等着司馬雷答應的直升機而保持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