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一丘之貉
……
今年的年,似乎不會過得太過安靜。
茫茫白雪,一夜之間,仿佛将京師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衣。
天色已經放晴,太陽幹淨而清冽。
趙哲一身名貴狐裘,以及四名武藝高強的貼身侍衛随行,晃蕩在京師城南某條繁華的大街上。
雖然天氣依舊挺冷,但因為臨近過年的氣氛,使得被鏟得幹幹淨淨的大街上,依舊熱鬧非凡。
采辦年貨的,賣藝的,挑着擔子推着車子賣年貨的,又或因為快過年了,出來閑逛湊熱鬧的,應有盡有。
尤其是一些大姑娘,小少婦的。
趁着雪後初晴,也是跑到鬧市區來購置些胭脂花粉,又或是見些新鮮,畢竟臨過年時,會多了不少平常見不到的商品。
趙哲這一路,也算不但飽了些眼福,更是趁着人潮擁擠時,揩了不少油。
惹得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害羞的則是紅着臉跑開,那些膽大潑辣的,卻是橫眉怒眼欲他幾下。
趙哲這段時間雙xiu下來,倒也有些身手靈活。
一臉纨绔子弟的笑容,笑嘻嘻的調戲一番後又跑開。
不知不覺,倒是又到了當曰吃豆腐花的蔡寡婦處。
本來沒指望能見到人的趙哲,卻是意外的發現,蔡寡婦那攤子還支在沿街處。
隻見她柔嫩的臉蛋兒凍得有些通紅,卻依舊是一碗一碗的賣着她的豆腐花,穿着打扮依舊是樸素到了極緻,表情嚴肅而冰冷,仿佛都欠着她幾百萬銀子一般。
她這攤子,生意是極好的。
不說東西好吃,就連人也是一道秀麗風景。
也許是過年人多,有限的幾張桌子上坐滿了人。
還有不少,都站在一邊等待着。
趙哲那一身華貴的打扮,顯然極為惹眼。
剛到攤邊,就引來諸多目光。
但身後那群目光兇惡的侍衛各自狠狠掃了一圈,均是将他們的好奇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那蔡寡婦也是見到了趙哲,下意識的,嘴角竟然微微挂上一絲難得的微笑。
但眨眼之間,她仿佛又是意識到了什麼,飛快地轉為一臉冰冷。
“我說,這都快過年了。
怎麼還在外面瞎忙乎?
”趙哲走上前去,淡然笑着問道:“這麼冷的天,也不怕凍着?
”
“這段時間,生意要略好些。
”蔡寡婦竟然挺難得的,低着頭,回答着他的話。
趙哲背負着手,笑了笑:“那就給我們一人兩碗吧,天怪冷的,熱熱肚子。
”
“公子恐怕要稍等一會兒。
”蔡寡婦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那些被占滿了的位置。
趙哲沒說話,身後那名虎背熊腰的侍衛,當即解下佩刀,咣當一下砸在了某張桌子上。
那吃豆腐花的幾位,臉色呆了一下,看了看刀。
又是瞟了瞟那些氣勢彪悍的侍衛。
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飛快的結賬閃人。
那名剛還一臉兇相的侍衛,又立馬快步上前,手腳麻利的将桌子收拾幹淨。
又直接用衣袖将一張凳子擦得雪亮,這才對着趙哲彎着腰,一臉谄笑道:“公子,您老坐。
”
趙哲也是搖着頭笑了笑,坐了上去。
揮手對那侍衛道:“家寶啊,你也坐吧。
”
“多謝公子恩典。
”那一臉憨厚相,體格壯碩的家夥,仿佛如聞仙音一般。
感激涕零的坐下。
直把剛端來豆腐花的蔡寡婦呼得一愣一愣,人,居然還能猥瑣成這種模樣?
這名趙哲的貼身侍衛,乃是沈逸君走自己這皇帝的關系,抱着大腿哭喊着塞進來的。
同時,也是沈胖子那家夥的嫡親侄子。
據老沈說,沈家寶從小酷愛習武,被他托關系丢進最嚴格的邊軍中捶打了數年。
武藝人品樣樣俱全。
趙哲被他抱大腿抱得着實心煩,又加上好歹沈胖子現在是他安排在閹黨裡的卧底,推動此事的幕後黑手之一。
多多少少也要給點他面子,就勉為其難的收了下來,塞進了禦前侍衛編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