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月深,柔和月光下,賈可将白宋拖出勸話。
“這人可留不得在學院!
通緝犯!
你看,通緝犯啊!
”
賈可攥着一張不知從哪兒撿來的告示,神情緊張,擺在白宋面前。
告示上畫着一個人臉,上面寫着一行字“殺人犯龍登山,提供線索者賞銀百兩。
”
那畫像正是房中之人。
這龍登山五官分明,相貌奇特,正是畫師最好作畫的類型。
放在大街上,一眼就能被人認出。
白宋剛動了手術,沒想到去買藥的賈可沒把藥買回來,卻是帶回來了一張通緝告示。
賈可手都在抖,他在長安生活了這麼多年,看了好幾十張通緝告示,還是頭一次見到提供線索就能賞銀百兩的人物。
這是何等危險的角色?
“不行不行,我馬上去通知官府。
”
白宋一把将他拉住:“不管什麼原因,等他醒了問清楚之後再說。
”
“白兄,你為何如此托大?
這學院就我們三人,萬一他醒了怎麼辦?
”
正說着,裡面傳來白蜂的聲音:“人醒了。
”
“哎呀!
”賈可情急叫喚一聲,就要往外跑,被白宋一把揪住了領子,硬生生給拖到了房間裡面。
“我們三個大活人,還怕個要死不活的人?
”
賈可在文殊院跟書文打了一輩子交代,沒遇過幾個江湖中的草莽人物,進屋之後隻是看了床上躺着的人一眼,看他一臉殺氣,盡是傷口,吓得坐在一邊不敢吭聲。
白宋将油燈放在了側方,盡量讓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臉。
龍登山咳嗽着,因後背傷口剛剛縫針,隻能側躺着,不能稍動。
“你是什麼人?
”白宋按照普通地流程問着話。
龍登山擰眉,看了看身上多處包紮的傷口:“你救了我?
”
“算是吧。
”
“老子是通緝犯,你不怕?
”
“哼!
”白蜂一哼聲,“忘了之前怎麼被我們打暈的?
”
龍登山十分虛弱,精力并不集中,似乎在思考暈倒前的事情,卻又想不起來,隻依稀記得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
“把老子交給官府吧,換一身銀錢,你們也不虧。
”
“我想搞清楚,你為何成了通緝犯?
”
“這關你屁事!
”
“如果你犯的事情不太嚴重,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離開。
”
“乳臭未幹的小子,這世道,好人不是那麼好當的!
把老子送交官府,是你最好的選擇。
不然,等老子稍作恢複,動一動手指頭就能把你們全都滅口了。
”
白蜂一巴掌拍在他的傷口上:“你老實點兒,現在誰在有利一方,你自己沒個數!
”
龍登山痛得一陣抽搐,惡狠狠地盯着白蜂:“小丫頭片子,你找死!
”
白蜂眼珠子一瞪,回頭看了看一邊的賈可,發現對方全顧害怕去了,沒有任何反應,方才松了口氣。
然後扯了扯自己的頭巾,正色道:“你才小丫頭片子呢!
再胡說,我用針紮你!
”
說着,白蜂拿出了銀針,輕輕地釘在了床闆上。
龍登山看到銀針,眉頭瞬間擰作一團,恍惚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你們是聖蓮教的妖人!
老子記得這根針,在被聖蓮教的妖人圍攻的時候,其中有一個小不點用的就是這種銀針!
”
白宋跟着皺眉,偏頭看看一邊哆哆嗦嗦的賈可,感覺今夜的事情還是不要被他知道太多為好。
想着,起身走到賈可身後,輕輕地一個手刀,賈可便暈了過去。
“哈哈哈……原來是聖蓮教的妖人,這就好理解了,要殺要剮,随你們的便,想要老子加入聖蓮教,門兒都沒有!
”
“你以前跟他交過手?
”白宋随口問了一句。
白蜂點點頭:“當然,不然我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當初一行二十幾人,被他殺了十幾個,隻有幾個人活着逃走。
還好我夠機靈,走得早,不然早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