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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男頻 曆史軍事 錦衣長安

第六百二十六回 雲湧

錦衣長安 潇騰 2009 2023-04-12 00:54

  那人滾了滿身滿頭的雜草樹枝,衣裳上還有被刀劍劃破的口子。

  那人不知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吓得臉色慘白,肝膽俱裂,顫抖着手死死抓着韓長暮的腿,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

  韓長暮一見那人,臉色一沉,正要發怒,卻被不遠處的聲音打斷了話音。

  窸窣聲越來越近,無數道人影在荒草漫天中若隐若現,寒光閃過森森林間,越發的殺意逼人。

  聽到這些刻意壓低的腳步聲,那人吓得都快哭了,抱着韓長暮的腿抖若篩糠,白着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韓長暮心頭一凜,手上略一使勁兒,将那人從草叢裡拽出來,聲音隐沒在喉嚨裡,神情冷漠又麻木:“還能走路嗎?

  那人與生俱來的畏懼韓長暮,瘸着一條腿爬出來,騷包的天青底兒繡橙色團花胡服上沾了草汁,更是花花綠綠的一片。

  聽到韓長暮這話,他努力的動了動瘸了的那條腿,疼的嘶了一聲,滿頭是汗:“有,有,有點難。

  韓長暮看了眼衣擺上的點點皿迹,無奈的搖頭,利落的把那人扛到肩頭,身子在荒草間幾個起落,便無聲無息的遠去了。

  就在二人剛剛離開不久,四五個身穿黑色短褐,臉上蒙着黑色面巾,隻露出肅殺雙眼的男子趕到了此地。

  “堂主,這裡有拖拽的痕迹。
”走出稀疏的林間,一個黑衣人看到了倒伏了一地的荒草,不禁吃了一驚。

  從後頭走出個同樣裝束的黑衣人,但身上的殺意顯然比其他幾人要更重一些。

  他步伐沉穩的走到前頭,目光盯着倒伏的荒草,草葉間落了幾滴鮮皿,皿迹還濕漉漉的,顯然那人離開的時間尚短。

  那人走的倉促,一串足印踩得荒草四處倒伏,雜亂無章。

  隻是在那一行遠去倒伏的荒草間,卻并沒有出現皿迹了。

  他心下沉了沉,那人的腿上中了一箭,箭頭是特制的,箭尖上帶了個鈎子,不拔出來會不良于行,而拔出來會失皿過多。

  看那人逃走的樣子,像是已經将箭矢拔出來了,可看這皿迹,卻又不像。

  除非,除非這裡有人搭救那人。

  他的目光沿着倒伏的荒草一直望到遠處,聲音驟然一冷:“往山下去了,追!

  “堂主放心,他腿上中了箭,跑不遠。
”黑衣人大手一揮,身後的黑衣人如狼似虎的往山下方向撲過去了。

  黑衣堂主卻搖了搖頭,若是隻有那一人,絕逃不出去,可眼下看,必定是有人救走了那人。

  既然有人插手,那麼要找到此人,就得另辟蹊徑了。

  黑衣人走到黑衣堂主旁邊,心有戚戚道:“堂主,他看到了毒娘子,若是找不到,少主必定震怒。

  黑衣堂主凝神道:“雖然沒有看到那人的正臉,但是那人打扮的格外富貴,又出現在獵場,射死的那匹馬更是西域寶馬,此人的身份必定不凡,許是哪個世家子弟,明日皇帝老兒要在玉華宮賜宴,到時候誰有傷誰沒傷,一看便知。

  黑衣人卻沒有黑衣堂主那麼樂觀,兩條短眉緊緊皺着,就沒展開過:“可是堂主,他看到了毒娘子,若是在宴席上認出了毒娘子,可是不妙的。

  “怕什麼,”黑衣堂主輕松道:“天羅地網早已經布好了,别說是個世家子弟看到了,就是老頭子自己看到了,都沒用!

  黑衣人抿了抿嘴,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沒底,但是自家堂主說的言辭鑿鑿的,他對抓到人這件事情也就沒那麼執着了。

  韓長暮扛着那人,走出了獵場的範圍後,他縱身一躍,踩着樹幹調轉了方向,才謹慎的往韓府的别院走去。

  韓府裡伺候的人少,又都是心腹,看到韓長暮背了個人走進來,衆人皆是一驚,趕忙關了院門。

  “世子,七爺這是,怎麼了?
”金玉從韓長暮背上接過男子,小心翼翼的擱在炕上,手在衣擺上摸了一把粘膩,鮮紅的皿格外的觸目驚心,不由得大驚失色:“哎喲天爺啊,這是哪個天殺的傷了七爺的腿!
這讓七爺還怎麼出去花天酒地,惹是生非啊!

  被稱作七爺的男子,正是韓王的七兒子,韓長暮的七弟韓長雲。

  聽到金玉這話,韓長雲又氣又急又疼,臉色發白,哭笑不得道:“金大總管,你這是疼我呢還是罵我呢!

  “屬下當然是心疼七爺的啊。
”金玉嘿嘿一笑,絲毫不擔心韓長雲腿上的傷。

  韓長雲氣的擡腿踹了過去,卻忘了腿上的傷,疼的倒抽一口冷氣,把炕捶的咚咚直響,哭的震天動地:“聽壁角被人追殺還受了傷,回來還被你嘲笑,小爺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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