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恥殿中,都因為這一聲高呼,而群臣驚異。
林閣老!
“林見深?
他的急件……會不會是關于此事的?
”
“不清楚,很有可能,林見深剛剛受命暫時主政揚州,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此前居然沒有奏折來京,本就不正常……”
“對,不知道林見深會是什麼樣的态度……”
一時間,衆人都是等待着。
所有人都知道,林見深如今深得皇上信任,而且目前主政揚州,他對此事的意見,必然有極大的影響!
而龍椅之上,建業大帝,也終于眉頭一擡,道:“拿進來!
”
頓時,外面的太監取了書信,恭恭敬敬,送到了玉階之前,轉交司禮太監,司禮太監才呈遞給皇帝。
建業大帝接過這封遲來的信件,打開了信封。
他的目光,從信封之上,一行行掃過。
知恥殿中,忽然都安靜了下來,百官靜默,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猜測之色!
究竟會是如何?
就連李溫,此刻臉上也都終于出現了一絲凝重之色,注視着皇帝的臉色。
他看到,皇帝的臉上,逐漸沉重下來,目光越往下看,似乎眉宇間的怒意,就越發濃郁了!
百官這一刻,心中忽然都是忐忑起來。
信中,究竟寫了什麼?
終于,皇帝看完了書信。
他擡眼,掃了一眼場中百官,眼中的怒意,卻是無法抑制,喝道:
“一群賊臣,朕險些為爾等所蒙蔽!
”
一群賊臣!
聽到這句話,知恥殿中的百官,都是猛然一震,臉色大變。
這是什麼意思?
天子……為何如此震怒?
居然呵斥百官為賊臣!
這是從未有過之事。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意外了,震驚了。
“來人,将林見深的信,給他們瞧瞧!
”
皇帝将手中的書信,遞給了旁邊的太監。
那太監急忙接過,走了下去,首先将信遞給了右相李溫。
李溫臉色十分凝重,打開信一一看了下去,他的眼中,也是猛然一跳,仿佛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内容一般,越看,臉色就越發難看。
“這信中到底寫了什麼啊……聖上和右相,為何都是這般神情?
”
“難道林大人,居然沒有和我們站在一起?
”
“究竟怎麼回事,讓聖上這麼震怒……”
百官紛紛開口,都是急切不已,恨不得立即看到信中的内容!
李溫看完之後,臉色已經是難看至極,很難想象,方才風輕雲淡,對一切都了然于兇的右相,此刻居然會失态如此!
他将信傳給了右手邊的段從戎,道:“段将軍,你也看看吧!
”
段從戎心中早就是一跳,此刻也是接過,同樣是臉色大變,看完之時,忍不住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
信,在百官之中,飛速流轉!
每一個人看完之後,神色的變化,幾乎都是一樣的!
從意外到震驚,從震驚到不可思議!
最後,幾乎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是難看至極。
尤其是孫仲弗,當他拿到信看完之後,眼中更是在跳動,整個人的臉上,居然閃過一抹恐懼之色,他直接失聲道:
“聖上……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
而龍椅之上,皇帝卻隻是臉色陰沉,冷冰地看着下方的群臣!
方才,群臣一詞,仿佛不殺了李凡,不拿趙南堂開刀,就是罪大惡極的事情!
現在,皇帝的眼中帶着一抹嘲諷,似乎是在欣賞,欣賞這些百官被狠狠打臉的景象。
而看完了信件的百官,也都是驚呼了起來。
“如果這信中所說是真的,那……那我們簡直是冤枉了那李凡?
”
“李凡如此說來,非但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反而是被逼無奈,為民請命?
”
“不,這不可能!
”
百官無不震驚意外!
文敗山也看完了信件,他心中也是巨震。
信上所寫,乃是林見深親自到正陽縣查訪所得的結果!
信上,寫明了李凡擅殺千人的前因後果。
三年前,因三目道人長青之地之一語,百姓失地,大族淩虐!
正陽縣縣令安佑民,也因動了各大家族利益而死,至縣衙抗議的百姓,被亂棍打死上百人。
三年後,李凡任正陽縣縣令,為民請命,連查正陽縣四大家族累累罪行,證據無不确鑿。
而且,還找到了當年臨川郡郡丞陷害安佑民的證據。
信中備陳臨川郡纨绔子弟,于正陽縣奸淫民女之事,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李凡怒不可遏,直接動手開殺!
一切,因此而起!
書信,乃是林見深親筆所寫,心中一切,皆叙述詳實,絕無半分憑空捏造,甚至,林見深連一絲一毫的喜怒都沒有表露,隻是将事實客觀地寫了下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