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無不臉上失色,臉色難看,他們都已經明白,這一次,趙南堂非但沒有吃虧,反而打了個大勝仗啊!
這麼多年來,趙南堂在朝中的勢力被不斷削弱,甚至,就連科舉,趙府中的門生都很少有表現優良的。
但是,如今卻出現了一個李凡!
膽大妄為,肆無忌憚,卻……能得到聖上的欣賞!
這對百官來說,幾乎是不能接受的,但是,卻沒有辦法!
“散了吧。
”
建業大帝淡淡開口,道:“吏部,将這塊皿布,放到吏部去,讓朝中的官員們,都好好來看看!
”
百官更是神色複雜,這意味着……皇帝簡直是把李凡當成了百官的标杆?
……
百官散去。
夜晚降臨,羲京之中,燈火未歇。
“廢物,廢物!
”
在春明宮中,咆哮的聲音,卻是震動了整個大殿。
宮中的太監、宮女們,聞言都是畏懼非常,不敢接近。
一個老太監急忙忙走了過去,徑直進入了大殿下劉桓的寝宮,走進去,才看到地上是一地的狼藉,很顯然,方才劉桓大發雷霆,将宮中的東西,狠狠砸了一遍。
黃公公吃了一驚,急忙上前,道:“殿下何故發怒?
”
“何故?
”
劉桓憤怒地道:“周文淵那廢物幹的好事!
他幹的好事!
非但沒有将那小小李凡給弄死,反而給本王養出了一個心腹大患!
”
“今日上朝,百官彈劾李凡和趙南堂,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李凡成為了揚州巡按使!
”
聞言,黃公公瞬間明白了。
揚州巡按使……這個職位非常特殊。
“如今天子設立内閣,意圖改革,而最直接的力量,就是内閣轄下的各州巡按使…李凡得到這樣的職位,再加上在揚州的林見深……”
黃公公臉色難看,道:“恐怕此子,已經被林見深……乃至聖上,看成了改革吏治的先鋒…刀刃!
”
聞言,劉桓的臉上更是難看,道:“周文淵這個廢物,如果不是他,又怎會如此?
”
“現在怎麼辦?
如果讓這小子一直發展下去,用不了幾年,恐怕就能威脅到我們了……”
劉桓臉色陰沉地道。
黃公公思索了許久,才道:“殿下,如今李凡風頭正盛,在官場之中給給他下絆子,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以老奴之見,不如如此行事……”
聞言,劉桓終于點了點頭,道:“這一次,你親自去安排,凡是需要動用的力量和資源,你可以直接調配!
”
“是!
”黃公公随即離去了。
……
一座府邸中。
和羲京中滿大街的豪華居所比起來,這座府邸實在顯得有些簡陋,一道老舊的外牆,将多年不曾修葺的老房子保護着。
但是,這府邸門上懸挂匾額所寫着的三個大字,卻是讓任何人都不敢輕視的!
“右相府!
”
這裡,赫然便是右相李溫的居所。
李溫的府邸看上去之所以沒有那麼豪華,除了建築顯老,不曾新修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一片廣闊的宅地并沒有被有效利用起來,而是栽種了成片的竹子。
右相府的竹林,在整個羲京之中,都是極為有名的。
現在,右相李溫就坐在竹林之中,竹葉紛飛,偶爾有一兩片竹葉,落在他的茶盞中。
“右相…今日是學生沖動了,連累您,也被聖上遷怒……”
吳敬儒站在李溫的身後,低着頭,愧疚地開口。
但是,李溫卻隻是将手中的茶盞拿起,輕輕喝了一口,道:
“不礙事,這件事,你做得對。
”
他的眼中,似乎有着别樣的東西,道:“本來,我一開始,也隻是想順水推舟,讓趙南堂頤養天年去,但現在看來,或許在揚州,那個叫做李凡的縣令,比趙南堂更值得關注!
”
比趙南堂更值得關注!
聞言,吳敬儒瞬間是吃了一驚。
一個小小的縣令,在當今朝中最有權勢的右相眼中,居然比正一品的護國大将軍,更值得關注……更有威脅?
這傳出去,誰信?
吳敬儒覺得不可思議至極,忍不住道:“右相,那李凡,畢竟隻是一個小小縣令,如今就算得到擢升,也不過是四品官……”
李溫卻隻是淡淡笑了笑,到:“敬儒啊,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刻舟求劍,更不能以一時一地之尊容來評價一個人。
”
“在區區七品官的時候,他就已經敢殺上官,滅千人,而且,還能全身而退,滿載而歸,如今他連升三級,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大事來?
”
他說着,卻是将石桌上的兩本冊子,給拿了起來,長長歎了一口氣,道: